她手被绑着,一路忐忑地跟着承霁进了内殿,正想着要编一个什么身份才能混过去……
毕竟渔晚跟承霁是定过娃娃亲的……
而且,起死回生这事想想都很离谱,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了,她也不会相信。
而且她也不想靠着他完成复仇。
这场战役,要自己真刀真枪地上,才能平息自己的滔天的怨气!!!
正想着,冷不防前头承霁脚步停下转过身来。
阿福一时出神没察觉,结结实实地撞进了承霁满是冷梅香的怀里。
她的脑子有一瞬的赶紧弹开,连连告罪。
承霁捂着胸口,深吸了口气。
是心痛之症又犯了,明明近来用药效果极佳,已经许久未心痛了。
阿福瞧着承霁的表情有些痛苦,慌忙询问:“陛下你没事吧?”
承霁脚步一退,险些摔倒。
阿福赶紧上前将他架住。
咫尺之间,冷梅香萦满怀。
承曦借着阿福的肩膀稳住身形,闭眼只片刻不到,他便又抬起头来:“走吧,再不出去他们要生疑了。”
“我会说,你没问题。”
阿福心下大喜,这一撞还真撞了大运了!
果不其然,听完皇帝亲口认证的阿福真太监身份,赵不举瞬间面如死灰。
“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在质疑朕?来人,这三人谋害皇帝意图谋反,押入天牢听候发落,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监。”
于是赵不举便如一条半死不活的臭鱼一般被拖了下去,嘴巴还一开一合地嘟囔着不可能,仿佛是濒死的鱼挣扎着去呼吸空气 。
突然,阿福又开始间歇性撞邪,她跳起来大叫了一身,直直往赵不举冲去。
“姐姐,你的宫装怎么破了,你不要趴在他肩膀上,他是坏人!姐姐……姐姐你说什么?”
众人顺着阿福的视线看去,哪里能看到什么穿着破宫装的女子。
一阵凉风吹过,众人皆觉毛骨悚然。
忽然,阿福浑身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倒地不起,双目圆睁。
众人正犹豫着要上前查看,她却又笔挺挺地站了起来。
“赵不举,你也有今天!”
是凄厉的,仿佛从十八层地狱爬上来的语气。
“那日你往死里虐待我和小六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有今天,你完了,我和小六来接你了。”
说着,阿福抬眼朝着空气一笑,让人汗毛直立。
承霁负手而立,脊背笔直,表情淡淡。
“你和狗官郑兰路狼狈为奸草菅人命,你是第一个,他是第二个。我们会一直跟着你,看着你们,下~地~狱 ~”
阿福颤颤巍巍抬起手,动作僵硬得仿佛是灵魂新入住还不能自如地控制身体似的,拍了拍赵不举煞白的脸。
赵不举肥胖的身躯抖如筛糠,想跑,却又跑不掉,然后很不争气地当场尿了,被拖进天牢的一路都在发抖,只觉得身边都是冤魂在盯着自己。
过往做过的恶慢慢地浮现在他眼前,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死不瞑目的脸,渐渐向他逼近。
他在天牢里求爷爷告奶奶不住地磕头告罪,算是不打自招了。
看管天牢的狱卒听得心烦,捡了块石头朝着他砸了过去,嘴里骂骂咧咧:“狗娘养的,你给老子把嘴巴闭上!不然我现在就让你下地狱!”
那头登时安静了。
另一个狱卒唾了一口唾沫:“这狗东西平时眼睛长到天上去了以为捅破了天都能补上,这下栽跟头了,呸,什么东西,重的跟头猪似的,身上一股子尿骚味阉人味,我这手都洗八百回了老感觉还是有股味。”
“呸,真晦气。”
“这东西早点死了算了,活着都是浪费粮食,老天有眼,终于要收拾他了。”
经此一事,泰安宫内侍撞邪的流言四起,不多时便传遍了整个云宫,甚至是整个云京。
承霁借着这股风找了几批道士在宫中各处做法。
一批一批的道士送进来,一批又一批的送出去。
进进出出之间,没人发现,少了一个。
这日孙袖举被宣进宫问话,刚踏进泰安宫门,便听得一声熟悉的:“孙司业!”
是正碰上被绑在殿前大柱子上晒太阳去邪气的阿福。
孙袖举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倒栽葱。
吴总管赶紧上前搀扶,笑眯眯地说道:“孙大人莫怕,高人说了将这个小内侍绑在阳气最旺盛的地方晒晒,就能把那些脏东西赶出去了,昨日已经是最后一天,陛下觉得还需要稳固稳固,就再晒一天,想来是没事了。”
一番话下来,孙袖举瞧着阿福笑眯眯的样子,感觉更不好了。
毕竟,她张着一张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