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能瞧见脖子空了个洞,皮肉绽开,筋被剑带出来,颈椎埋在里面。
死相极其残忍不堪。
平乐坊继续奏乐,小厮上来捂着口鼻处理,旁边的人继续雀跃,他的剑也被人拿走去好生擦洗。
而堂溪毓眉关紧锁,捉妖她渐渐无畏,但“杀人”是极为受不了,哪怕这“人”非人。
若不是身后那人轻轻拽住她的袖子,她都要当场吐出来,胃里一片翻涌。
从前跟姐姐外出学医,见着尸体她都不曾反胃。
她不敢细想,回头看,发现先前帮了她一把的是个从未见过的公子,急切地叫她走。
她没缓过神,走哪去?
“等等。”
后面有人唤她,她来不及转头,那人不知不觉出现在面前。
他脸上满是狐疑:“你就是方才那位捉妖道士。”
堂溪毓被他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他的言外之意。还是身旁的那位公子出声:“你可别打她注意,这是我的夫君。”
那人扯了扯嘴角,什么也没说,眨眼便消失了。
堂溪毓疑惑地抬头看她身边这人:“你……你叫我什么?”
“悄悄说,他就是现在的国师,耀武扬威,摊上他可就不好惹了,方才为你解围呢。你不知道,国师最恨断袖之人了。”
堂溪毓心想可能捉妖道士还不多,要是真摊上了……不敢想。她道了声谢,再而疑惑道:“你是?”
“重明。”那人说完就殷切地看她,见她没设么反应,而后有些失落道:“你不记得了?”
“我该记得吗?”堂溪毓真是想不起一点,“方才那只狐为什么出现?”
“龙椅上那位命人四处抓九尾狐,刚才看到那只多半是为了报仇。”
“报仇?杀百姓以报仇?”她有些怜悯,但也觉得冤有头,债有主。
错综复杂,她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带着重明去找秋芝和苏绎。
平乐坊的包厢内,一黑衣男子对饮酒的国师说道:“刚才那个捉妖道士手法有些熟悉,余以为苏绎可能没死。”
国师看着酒杯里映出自己的脸,他扯了一个笑:“师弟果然命大。”
“但……方才没看到他影子。要不然从那捉妖道士下手?”
“断袖之人,师弟怎会有联系。”国师含怒。
还在天玄门时,他与苏绎为同门师兄弟。
但苏绎拥有阴阳眼,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天生就有,他身为妖怪都无法拥有这项本领。
时境过迁,他从崇拜到恋上苏绎,他也不知自己的感情真否,而后大胆告知——被苏绎拒绝。
于是他才明白,他不是爱,是嫉妒,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