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缘(二)(2 / 3)

是叫夏参卖了,那我定要扒了他的狗皮。”

来之前,苏绎算出秋芝和夏参在平乐坊。

“不会错的。”

见苏绎如此肯定,堂溪毓便相信了,继而左转右转地寻找秋芝,从身边开始。

忽而,她瞟到一瘦弱小巧的身形,穿着男式圆领袍,还在踮脚往前瞅,而她身边的男子则扶起他的胳膊,让他站得稳些。

堂溪毓带着直觉上前,果断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疑惑地转头,大呼到:“小姐!”

跟瓷碗摔碎了似的,在场的人无一不转过身,向他们看去,堂溪毓局促地也跟着转头,学起他们寻找声源的模样。

好在只是个小瑕疵,众人再次被舞娘女伎的身影抓住眼。只是门口进来一人,庆幸听见这声响,他才得以不费吹灰之力找到堂溪毓。

堂溪毓压低声音对沾了假胡子的秋芝说:“小点声。”

“好吧,小姐。”

秋芝忘乎所以地跑到堂溪毓身边,这令夏参有些不悦,悄悄皱眉。苏绎则淡然地站着,只是目光总会不自觉地投到堂溪毓身上,似乎她男装都很惊艳,苏绎内心自嘲自己大抵是疯了。

“是你自己想跑的,还是他拐走你了?”

“这……”

秋芝踌躇着不知道怎么说,本来是被拐走了,但他说小姐让她出门玩一段时间,她也很是好奇长安,算是自愿地跑了。

“这决定了我打断你的腿还是打断他的腿。”

话虽这么说,其实堂溪毓看见秋芝完好无损的那一刻,便泄气了,忽而忘记自己生气所说的话。

“他拐走的。”秋芝紧着接上,心虚地往她背后一缩,不去看夏参的眼神。

“你自己想来教坊的?”

“我就有些好奇,所以……小姐,你怎么也穿男装?”

堂溪毓便长话短说,将这几日发生的事以极低的声音讲完。

讲得忘我,全然没察觉到有一股妖风袭来。

“繁音急节十二遍,跳珠撼玉何铿锵。”

一曲未尽,优伶没站稳摔在地上,女伎停止歌舞,人声鼎沸的不是欢呼,而是尖叫。攒动的人头挤着寻找空气,现场陷入一片混乱。楼上的包厢门被剧烈的风吹开,一齐绽放般,如同鸣矢声,为场内的尖叫掀起一个浪潮。

堂溪毓险些没站稳,夏参紧紧握住秋芝,为她圈出一点空间,而堂溪毓的身边不是苏绎,而是胡乱窜动的陌生人,撞的她胳膊轻疼。

至于这个“险些”,则是有人在前面挡住了她,她扑到那人后背上,总比摔在地上好。

她正了正幞头,定睛瞧,才发现台中间站的是只狐,不是夸赞舞娘的妩媚,而是真真切切地站着一只狐。

关于狐的传说众多,她儿时起便听过无数只狐的故事,但他们大多在人的宅子、院落里出现,绝非现在这般,大庭广众之下作威。

一个个火球从他口中吐出,飘到空中,这便是传说的狐灯。堂溪毓初次见到,却感知这狐灯不是转照探路的灯,而是点燃整个平乐坊的灯,燎原之势,红色的火球逐渐幻化成黛紫,像极了另一个传说——鬼火。

凶神恶煞的狐,其尾巴深红如火焰,整个平乐坊似乎面对着灭顶之灾,滔天大火。

她想寻苏绎一齐收了这妖,可苏绎已然不见,分明方才还在身边的。

柱梁上装饰的丝绢被点燃,灰烟浓厚,似笨重的乌云漫天,呛得人呼吸不畅。

她果断出手,指尖夹住符纸,快速念咒。

霎时,灵光乍现,沿着符纸上的图样扭动,极具力量地腾空,将印在狐的头顶。那狐狭长的眼睛一撇,身子往上一跃,叫声令人汗毛竖起。

他的爪子挥动,似乎想抓破浮光,可符咒生效,像铁锤一样,给他烙下印子。

堂溪毓还想做什么些,先是人潮隔断,后人们发现她后捉妖,纷纷绕开她,能大展身手之时,台上的狐不见。

因为狐跃起,朝她扑来,獠牙外露,红色尾巴如流火,在半空中划过,堂溪毓心念“不好!”

想躲开,但慌了脚,秋芝还想撞开她的时候,一人乘风从包厢里出来。

那人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剑,剑鞘镶玉,风荡开他的发丝,剑光一闪,刺入狐的后脖,狐僵硬的脸在离堂溪毓几分前倒下,还带着恨意。

剑抽出。

“扑通。”

狐躺在了堂溪毓的脚边。

她惊魂未定,因为如果不是身后那人曳她,这狐便要砸她头上了。

“道貌岸然!滥杀无辜!”

狐化作人身,一年长的男子,脸上的褶子浸泡在血与泪中,用最后一口气叫骂刺穿他脖子的人。

那人面无表情,宛如踩到一只蚂蚁一般,拿起手中的剑,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正面刺穿化作了人的狐的脖子。

血喷涌而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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