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非说婴儿皮肤嫩,怕你受罪,一点不心疼地全给你用。”
姬景行接着说:“明儿小小年纪就住进宫里,有什么好东西还都惦记着给你送出来一份儿,可以说,这些年皇子们有的,你都有一份儿,满洛阳可不都羡慕你有这样的姐姐?你当现在去国子监借读的机会很容易得?你还见过别的不满十五的学生吗?不用说外人,我都羡慕你有这样的姐姐!”
管家终于把人都带来了,在偏房分开审着。祝氏带着两个儿子进来,姬大爷没有出声,祝氏便站到丈夫身后,没有出去。
姬大爷看着两个孙子,先询问一番:“你们的书童平日可有说过什么?比如带你们出去玩,或者让你们和明姐儿要钱之类的话?”
来的路上,祝氏简单和儿子们说了两句,哥俩这会儿明白是什么情况,害怕,但也不敢袒护。
“祖父息怒,他们只是听国子监中的那些仆从说多了,回来学两句话,没有坏心。”瞒是瞒不住的,争取坦白从宽,或许还能留下书童的性命。琅琊哥俩乖乖跪到弟弟身边,一起听训。
“好哇,原来我挑人的眼光这么差,竟是要害了姬家的根基!”姬大爷这会儿是又气又羞,当着儿子儿媳的面儿,他真是恨不得亲手打死那三个奴才。
看亲爹动了肝火,气得都快站不住了,姬景昇赶紧上前帮他顺顺气,劝他:“爹别着急,现在发现了还不晚,孩子都是好孩子,咱们好好教就是了。”
劝过亲爹,姬景昇又转头看想儿子和侄子:“你们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明姐儿也只比你们大两岁,她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四书五经都已经背全了,你们竟然还不能辨明是非。不怪长辈们生气,你们难道一辈子都不要长大,想让明姐儿看护你们到什么时候?”
三小只齐声说不敢,蔫哒哒得一起听训。
下人来通传,说一勺求见,还带了大小姐之前留的话。
姬昭明院里这些御赐的人,在姬府是很有地位的,姬大爷这会儿也要给个面子。
一勺进来行了礼,就说起了姬昭明的嘱咐:“小姐说,小少爷养得骄纵了些,她也有责任,等过年后重新开学,定要严格管教弟弟们。还请长辈们谅解,到时候不要怪她严厉。”
姬大爷当然不怪:“明姐儿是长姐,管教弟弟们名正言顺。”
姬景昇和祝氏也都表态:“明姐儿尽管按照自己的想法做,我们一万个愿意,就劳累明姐儿费心了。”
一勺又行一礼,继续说道:“小姐只是觉得小少爷对钱财没什么概念,想得倒是没有这么深远。一勺在外面听了不少,心中倒是有些想法,请恕我斗胆说上一二。少爷们自从住进知园,每日的课业都很繁重,在国子监中旁听时,每日也不会逗留很久,短短时间,杜仲他们不该被影响这么多,不如问仔细些,追根究底,看看源头到底是哪几家?”
被一勺点出关窍,姬大爷他们突然有些心惊,干脆让管家把人一个个拉来,再仔细审问一遍。
三兄弟跪在一边儿听着,膝盖都痛了也不敢出声。杜氏和祝氏心疼,但也都逼着自己不要看,誓要让儿子长个教训。
审问的进度很快,审问的结果让人心中大骇。
一般来说,国子监因为大多是官僚子弟,所以学生也会有些抱团,根据势力、姻亲等关系,亲疏不同。主子们的关系有远近,下人们当然也有,都是一样地抱团玩。
杜仲他们因为姬昭明在官场上比较独,所以跟谁都不算特别亲近,又因为姬昭明是司业的关系,谁跟他们关系也都不差。他们对朝堂上的事儿了解也不多,所以,御史家的下人为主的,有几个人总和他们说八卦,他们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姬大爷他们却是知道的。御史、洛阳县令……好些官儿虽然不算敌人,但也绝对不会是朋友,这几个和杜仲聊八卦的下人,表现称得上“有心了”。
姬家还是太年轻,没想到别人能这样算计。这会儿心中有些发寒,处置杜仲他们倒不是特别狠了,因为注意力不在此处了。
“快过年了,不宜打杀,就罚杜仲杖五十,另两个杖二十。给他们换个位置,去做苦役吧,新替换的人,我这几日会仔细想想,重新挑人来。”
听说自己的书童不用被打死了,姬云瑞就算知足了。谢过祖父后就继续乖巧地待着,不敢多言。
姬大爷继续说:“过年这几天,景行、景晟你俩别闲着,难得有时间在家,多陪陪自己的儿子,教他们些人情世故和道理。明姐儿十岁的时候,都能熟背四书五经了吧?他们也该懂事了。再罚半年内月银减半,让他们好好感受下明姐儿给了他们什么。对了,景行要请家法是吧,就打五下以儆效尤吧,一周就能好,不耽误明年开学学习。”
这五下是姬景行亲自动的手,一点没放水,国子监开学后,姬云瑞拿笔的手都有些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