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说为什么想要那么多钱。如果说的好,可以酌情减罚,不然的话,五十板为父亲自来打,绝不留情!”
姬云瑞都快哭得没力气了,被姬景行的冷脸吓到,怕得不行,问什么答什么。
“杜仲和我说,姐姐过生日那天,宴请了那么多学生,吃喝住宿,加上楼下请戏班子,花销至少得一千两。那我和哥哥们上街玩,还要给家人买礼物,总不能太寒酸吧。杜仲说,那些世家大族的小少爷出去玩,豪掷千金的比比皆是,那样的话,姐姐就算给我一万两,也不算多……”
杜仲是姬云瑞的书童,为了姬云瑞去国子监当旁听生,姬家专门挑出来的。端的是聪明机灵,在国子监中很快就跟其他公子哥儿带的奴仆们打成了一片,连带着琅琊兄弟俩的小书童一起,没少听“前辈们”吹嘘。
长了见识,私下里也会跟小主子说一些。姬云瑞是姬昭明的亲弟弟,别人捧着杜仲也有这一层原因,杜仲毕竟年纪也不大,就有些飘,灌输给姬云瑞的观念,就也受了些影响。
这会儿被姬云瑞供了出来,杜仲扑通跪下,边磕头边求饶。
做父母的难免对亲生儿女偏爱些,这会儿有了诱因,姬景行就没那么气儿子了,怒气都转向了杜仲。顾着姬大爷的面子,姬景行没有直接发落他,而是恭敬地侧身让开位置,等姬大爷发落杜仲。
杜氏的眼神也仿佛带着刀刃,恨恨地盯着杜仲,想要剜他的肉。
姬大爷更气了。当初为表公平,三个孙子带的书童,都是他亲自选的。杜仲是其中最机灵的,也是他最看好的,要给姬昭明面子,也是为了多看顾最小的孙子,才分给了姬云瑞。没想到杜仲的小聪明过了头,竟然学会了蛊惑主子。
姬大爷强压着愤怒,示意下人压住杜仲、捂住嘴,又继续询问姬云瑞:“除了这些,杜仲还和你说过什么?可有说想带你去一掷千金?或者说过你大姐什么?”
姬云瑞很怕这个状态的祖父和父亲,想看一眼杜仲,却被祖父挡住了视线,没学过撒谎的小孩边努力回想边说。
“杜仲说我现在太小,还不能跟其他人一起去玩。关于姐姐的是说过很多,都是夸姐姐厉害的。杜仲说姐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做了很多厉害的事,做了很大的官儿,别人都很羡慕我有这样的姐姐。”
姬家大人们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些,但接下来听到的又让他们变了脸色。
“还有,姐姐有很多很多产业,赚了很多钱。家里人都要靠姐姐帮忙赚钱,所以没人敢得罪姐姐,也没人敢得罪我。姐姐姓姬,这些产业也姓姬,可是过几年姐姐出嫁了,就要便宜了外人。我现在多花用一点,就是姬家少吃点亏……”
“够了!”姬大爷听不下去了,怒喝一声,等着杜仲的眼睛如冰刀一样:“姬家对你不薄,你就是这样挑唆主人的?来人,把这个恩将仇报的恶仆拖到门外去,堵上嘴,乱棍打死!”
杜仲挣扎着想要求饶,但是被压得很紧,嘴巴也堵着,只能呜呜几声,试图向姬云瑞求救。
姬云瑞害怕极了:“祖父!瑞儿知错了,不要杀杜仲,瑞儿改,瑞儿会改的!”
“等下。”姬景行突然出声,无视幼子投来的求救的目光,姬景行冷冷地跟姬大爷提议:“以前瑞儿的奶娘就是个恶毒的,这才几年,就又有刁奴祸主,想来是现在的日子过得太好,他们都忘了规矩。干脆把人都召集起来,让他们读亲眼看看作乱的下场,看谁还敢再犯!”
“哥哥说得有理。孩子们一起去读书,书童也都在一块儿,杜仲这样,那两个也得分开审一审。”姬景昇说了进祠堂后的第一句话,他已经没有关于小时候挨罚的记忆了,但是对挑拨家人的恶仆,他仍旧深恶痛绝。“把琅儿和琊儿也都叫过来听训吧,咱家不能出纨绔。”
姬大爷点头,管家亲自去抓人。候在祠堂门外、听了全程的祝氏对室内行了礼,也跟着回院里,要亲自带两个儿子来祠堂。
姬云瑞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趁这个工夫,还想努力求饶,没说两句就被祖父和父亲一起怼了回来。
“明姐儿的地位,是靠她自己一点点赚的。你大姐能有今日,付出了不知多少辛苦,不是给你肆意妄为糟蹋的!”
“瑞儿,你知道五十两是多少钱么?在明儿发达前,她一年的吃用花销加起来都没有五十两。你小子命好,还没出生呢,你姐姐就会想法儿赚钱给你做玩具。你出生的时候差点丢了,要不是你姐姐,现在你都不知道被卖到什么地方了。你竟然听信刁奴的话,不心疼你姐姐,还想算计她?”
姬云瑞哭着说自己没有,但长辈们今日一定要教训他,没人心软。就连杜文茵都失望地看着他,看得姬云瑞怕极了。
杜文茵也加入了说教队伍:“瑞儿,你小时候的襁褓都是用宫里的绸缎做的,那么好的料子,明儿留作嫁妆都行,却一点不心疼地裁了给你用。小孩子长得快,整个洛阳就算是王公贵族,也没几个全给幼儿用绸缎的。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