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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玉手细嫩,出现在他暗色的衣袖上分外明显,力道轻柔,就像小猫在挠似的。
而沈元慈此时又坐得离他十分近,额间碎发下的肌肤愈发白皙如瓷,两颊又粉嫩若花,这样的美落入周景燊眼中,他的内心也随之荡漾开,就连呼吸都变得深沉。
他的目光专注落在沈元慈的脸庞,将每一个细节尽收眼底。心里却在暗笑,连嘴角都抑制不住了,这雨淋得还当真是值。
这样好的机会,不同沈元慈说些话,当真了可惜了,内心踌躇再三,终于准备开口。
却被门外的一阵动静打断,他顺势朝外看去。
“这雨下得也太大了,险些来不成了。”周昀嘉才到书屋门口,声音就先破门而入。
随后急匆匆走进屋便看到这一幕,沈元慈坐在她二皇兄身旁小心翼翼地替他擦着衣袖,书屋内就只有两人,还离得这样近。
周昀嘉心中疑惑,这两人莫不是……
不对,她二皇兄情窦未开,一定不是她想的那样,那除此之外便只有一个说法!
想想就气得不得了,于是她快步走过去,双手叉腰站在周景燊面前:“二皇兄!你说你和元慈之间究竟是怎么了?”
经她这一声吼,吓得沈元慈慌忙将帕子丢在桌案上。
周景燊喜欢她的事情,她从未告知任何人,因周昀嘉与周景燊的兄妹关系,怕知道后三人在太学中不好相处,会尴尬许多。
况且她一直都对周景燊无意,而王宫贵胄的喜欢又能维持多久?便从来没有向她提起。可如今见这架势,莫不是周昀嘉已经发现了?
果然周昀嘉怒气冲冲看向她的二皇兄,沈元慈觉得她应当知晓了,心中还在思量该如何向她说清楚。
周昀嘉脸气得圆鼓鼓:“二皇兄!你竟然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元慈!”
沈元慈瞪大了双眼,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欺负?
同时周景燊也听得一头雾水,他这个妹妹大清早的在瞎说什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欺负你的元慈了?”
周昀嘉见他还抵赖不肯承认,顺手拿起桌案上的帕子举到他眼前,一副正义凛然预备大义灭亲的样子:“我可是两只眼睛都看到了,这便是证据,元慈好歹也是官家小姐,手指娇嫩,替你擦洗衣裳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做得,这不是欺负是什么?”
周昀嘉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响,还言辞凿凿,兄妹俩显然又有剑拔弩张的趋势。
沈元慈感叹她竟然没有发现,忙走上前拉着她解释起来:“长公主误会了,是我的伞方才坏了,王爷路上为护着我的书箱这才打湿了衣袖,我是替他擦干的。”
听到沈元慈话,周昀嘉明白是自己错怪了,撅着嘴,眼珠子灰溜溜转向别处,总算是偃旗息鼓,没再继续讨伐起她的二皇兄。
“这样吗?”
沈元慈笑道:“是这样。”
周景燊挑眉看向她,一脸失语,仿佛终于沉冤得雪:“这样你相信了?”
相信归相信,可周昀嘉依旧觉得如此不妥。
将帕子一丢,正中他怀里,语气依旧不佳:“不就是衣袖湿了,自己擦去,你一个大男人要元慈帮忙作甚。”
说完觉得还不够,又补了一句:“真是矫情。”
随后便拉着沈元慈一同在前面坐下,唠唠叨叨起来,埋怨这下雨天起来。
矫情的人握着那一方帕子无奈扶额,怎么哪儿都有他的亲妹妹,总是坏他好事,这样追求沈元慈究竟何时才是个头。
身上带来的湿漉感就是还是让他打了个冷颤,他的眼皮耷拉下来几分,手中不情不愿地擦着衣袖,眼神幽怨又不甘心地紧紧盯着面前两个身影。
雨点还不断地在外头下落,东一棒西一槌地敲打院内的芭蕉叶,直到某一日叶子茎断再也支撑不起来,最后只有几滴晶莹的水珠滑落下来,日光费着力气终于强硬地将云层拨开。
也宣告着这场雨总算是停了。
久到人们算算时候竟半个月有余,差点忘了晴天是如何的滋味。
就在满长安开始庆贺雨过天晴好天气时,一份奏折从远处传来:弘农一带连日暴雨致使水坝决堤,洪水泛滥成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