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七(1 / 2)

那似乎不是他人可以肆意利用苏应容的迁就,有恃无恐的理由。

一阵零碎的声响,案上的东西随着裴嬴玄的身影无力坠下被扫落在地,从苏家送来的讣告也缓缓飘落,落在一地的狼藉上。青冥三步作两步上前去扶住他,依旧没来得及。

裴嬴玄单膝跪着支撑浑身的重量,脑中一阵恍惚,一口气憋在心口处,梗着无法呼吸。

青冥见状,果断从袖中抽出一根银针,看准他脖颈处的穴位刺下去,裴嬴玄一口鲜血吐出,点点落在讣告上,白纸黑字染红,看着诡异得很。

眼看裴嬴玄的身子无力倒下,没了意识,暗卫再也沉不下心,及时现身,生怕青冥做什么伤害殿下的事,但是他不通医术,也不敢轻举妄动。

青冥神色淡淡看过去,波澜不惊解释道:“郁结于心,不及时疏通怕是一身武功尽毁。我刚刚施针让他吐出了瘀血,醒来就好了。”

然后把裴嬴玄丢给暗卫。

这烫手山芋,以为他愿意接啊。

凡尘俗世多扰,还好他早早上了山。只是如今看着他们挣扎,青冥一直沉寂的心竟也有些触动。师父总说他入道太早,太脱俗的那是仙人,不是医者,下山游历会有所增益,不知说的是不是此。

一直到苏应容头七的时候,裴嬴玄才转醒,没等青冥先过来把脉,就先去了苏府。

苏府上下一片缟素,苏家人情交往不多,来悼念的宾客此时基本走尽,裴嬴玄走进去的时候,木然地打量着。

他是没有料到有一天能看到苏府如此这般。

他不信,苏应容就这么死了,没亲眼见到尸体,他是不会相信的。

才踏进去没两步,苏挽矜听了外面有人通传,着一袭白衣出来,她在为苏应容披麻戴孝。

兄长去世妹妹原不必如此,只是苏家兄妹感情好,也是众所周知,她为苏应容戴孝也在情理之中。

苏挽矜从来仪态端庄,此时好像一直憋着的那口气突然散了,一步一步朝外走,径直朝着裴嬴玄的方向去,远看还以为是来迎接的,走近了才发现苏挽矜的手无力垂在身侧,虚虚攥着一把长剑,长袖没过剑柄,随着她走动飘荡,剑尖在地上划出一道浅痕。

哀莫大于心死,她唇角挂着浅笑,却没有丝毫喜悦之情,这么多年她早习惯了时时保持贵女的风范,穿上这身衣服,站在苏家,连哭都不能放肆,她恨自己早不能疯着发泄心中的悲痛。

头七事情繁忙,一时都没有人注意到苏挽矜竟然离席出来,等到苏挽矜走近举剑指着裴嬴玄,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是你逼死我哥哥,你怎么还有颜面来见他。”苏挽矜声音粹冰,恨不能将这个人千刀万剐。但是她知道哥哥不会希望她这么做,哥哥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还是让她顾好自己。

哥哥这一辈子,过得一点儿都不好。她回想着苏应容半生为国出征,为家族入仕,为忠君参与夺嫡,竟都没有为自己做些什么,更悲从中来。

裴嫤月来得早,此时刚巧悼念完准备出去,眼角还有未干透的泪痕,看到这一幕心跳顿时漏了一拍,衣袂翻飞快步过去,也顾不上其他,直挡在裴嬴玄身前,直面剑端,眼睛睁得溜圆瞪着苏挽矜,掩不住的惊恐。

“苏挽矜你疯了,行刺太子是什么罪名你担得起吗!”同时给她身边人使眼色,让人赶紧去夺了她的武器。

她说苏挽矜怎么会如此淡定,原来在这儿等着呢。所以她真是一如既往地讨厌苏挽矜,一言不发暗戳戳地发疯,让人拦都没法子拦。

千钧一发之际,从旁飞来一块石子,碰撞到金属发出“锵”得一声,声响清脆,环绕在寂寥院空。苏挽矜只觉得手腕一麻,长剑随之脱手,从中间断成两截,落到地上又重新弹起,最后孤零零躺在石子路上。

罪魁祸首祁寒酥走出来,宛如闲庭信步,和周围压抑的气氛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就算他很乐意看到苏挽矜和裴嬴玄刀剑相向,也不能让事情闹得太难看。他知道裴嬴玄不是爱屋及乌的人,没了苏应容苏家在他眼里不会有任何特别之处,他对苏家也更不会手软。

“没看见你家姑娘悲痛欲绝,还不赶紧把人带下去。”

剑断了,苏挽矜也没有去捡的意思,本来她也不觉得自己能伤到裴嬴玄,只是瞥了祁寒酥一眼,又甩开拉扯她的人,目光重新转回裴嬴玄身上,死死盯着他,眼含着的恨意令人触目惊心。

旋即自顾自跪下请罪,说是请罪,话里却不见半分歉意。

“挽矜冒犯了殿下,不求恕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差点忘了恭喜殿下,高瞻远瞩,运筹帷幄,想必现在的一切都在殿下的算计之中,提前恭祝殿下得偿所愿了。”

裴嬴玄骄傲自负,苏挽矜见他憔悴宛如大病初愈的样子,心中只觉得痛快。又为苏应容不值,不由想,若是哥哥能看到,说不定又要忧心,为一个对他心怀不轨的人忧心。

裴嬴玄却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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