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极大,这样珍贵的东西,自然是不会轻易被看见的。”
“不过也有些传闻,说献给皇上的只是当年搜查所获中极小的一部分。”王雁卿压抑的咳嗽着,喘息如同风箱,费力地拉扯着。
“我当初只是一支小队的队长,手底下也就十来号人。”他应该是想起了当时的场景,悲愤的心绪便再也无法控制:“十几个兄弟呀,一场雪崩就全没了。领头的踩着我们铺成的道路进宫封赏,再没有一个想起我们这些兄弟的!”
他越说越激动,气息翻涌在喉头,再也无法言语,只一只枯老的手,用力在桌面上拍打着。
一下一下,宣泄着心中久积的愤恨与不满。
感受到王雁卿的情绪,陈良甫愤而说道:“这就是现如今的不良风气,若是任由下去,往后还哪里会有人愿意为朝廷办事?”
宋兆看了陈良甫一眼,出言安慰王雁卿的情绪:“朝廷不公正的事情是经常有的,不过王大人也不必为此担忧,我们公子最是礼贤下士的,如是大人能够帮到我们公子,有朝一日我们公子掌权,定会为死去的战士策功立封的。”
王雁卿冷哼一声,并不为此答应宋兆:“你们这些白嫩的公子哥儿,贯是会在嘴皮子上下工夫。”
宋兆并不因为王雁卿的指责而恼怒,他笑起来,清秀的眉眼带给人清风拂面的爽朗:“我们公子才入仕途,王大人的事儿自然是要放在首位的,若换了其他的王爷,都是早早就开府立足的,只怕就没有这份闲心了。”
王雁卿顿了顿,大概是在思考这份话语的实际性,最终他还是放缓了语气,道:“两位公子还是进内宫去看看吧,坊间关于晋南王的传说,公子也去打听打听吧。”
陈良甫再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两人将给王雁卿带的东西放下,就离开了房间。
午夜的风又吹起来,短发的公子靠在窗边,他警惕的目光观察着京城,宽厚的手掌握着那把古老而苍劲的剑。
“关于晋南王的传闻吗……”他如同喃喃自语般的说道:“那看来就只有是关于赤柄稔铜的传说了。”
陈良甫的目光亮起来。
宋兆高挑的发尾被风吹起了弧度:“看来卫揭兄,还知道一些其他的内容。”
“知道是知道的,只不过不知道你们是否有兴趣。”深沉的嗓音说出来,却没有等对方回答。
“其实殿下想想也能够明白。晋南王手底下十万铁骑,这里面的军费粮饷,一定是他的俸禄锁不能够承担的,所以就有的人说,当初献给皇上的赤柄稔铜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他没有再往下说了,自顾自的端起茶杯,就像是在故意卖弄关子一般。
“赤柄稔铜……果然,果然。”宋兆沉吟道。
“阿兆总是这样,有了消息也不和我们分享。”陈良甫笑嘻嘻的说道。
宋兆赶忙解释:“那倒也不是,只我阿爹曾说过,权谋之人,总有你看不到的阴暗面。”
“不过也有些其他的传闻。”卫揭并没有给陈良甫太多感叹的时间。
“围剿祈安汕是在三年前,当时老祈安王暴毙,太子启润联合薛町义部落侵犯我南疆。圣上西指余稚龄,南任徐斐,徐斐家世显赫,为人又有谋略,曾一度是耀眼的少年郎。但听说祈安汕一战,他便转了性子,嗜杀残忍的传闻从此出了不少。所以有人说,他是在祈安汕看见了什么不应该见的东西。”卫揭的嗓音依旧冷冷的,甚至颇有几分不耐烦,好像是他明明不想关注,却被迫要接受这些信息。
宋兆认同了卫揭的讲述:“我曾听阿爹提起过,说祈安汕的人善用活人练蛊。又曾听闻祈安汕的后宫便是一处练人炉,或许他就是从那时受的刺激。”
宋兆觉得自己说得好有几分道理,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他性子本来就冷僻,当年老王妃自刎长乐门,他因此蛰伏了很长一段时间。”
陈良甫闻言感叹道:“看来我这些年游离在外,是错过了不少东西啊。”
“看来你今天除了我们,还有约见了其他的人。”卫揭突然起身,在座的另外两人还完全在茫然的状态中。
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宋兆一眼看见楚女,顿时明白,看向卫揭笑道:“看样子我们应该走了。”
陈良甫正要挽留,门口的楚女扭动着腰肢已经走了进来:“两位公子别急呀,我有一个消息大概两位也会感兴趣呢。”
从眼尾延伸出来的图腾勾勒在素白的皮肤上,一双柳叶眉下的丹凤眼因为延长的眼线变得妩媚,如峰山峦般的两瓣唇,一张一合就已经是诱人的滋味,然而这所有的一切,终究还是在她婀娜的身姿中败下阵来。
长至脚面的裙,改掉了腰间的锦缎,只用一块薄纱连接。她走到四人的小桌前,跪坐在软垫上,桌面掩盖了她的腰肢,一双画满图腾的手正斟着茶水。
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合乎规矩,却又在其中藏满了不经意的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