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扇绢画(1 / 3)

在贝暖玉和贝蓝田谈话后的第二天。云裕庄门前竖起三扇长方形挂画架子,几乎和房顶差不多高。

第一扇架上挂有整齐挺括的一匹白熟绢,第二扇挂的则是麦青色绢料,第三扇是白熟绢料子。

这三扇上,唯有第一扇白绢画有墨色山水画,但不完整,看得出来仅有左半边画,画中山明雾扰,堪为笔底春风。

向来好奇心最杀人,因这标新立异的举动,热闹的街道上有许多人驻足观看,一时间云裕庄前门庭若市。

小年和一众伙计预备好,笑脸盈盈的上前揽客。

依照贝暖玉的嘱咐,并不强求买卖,那他们说道什么呢?说故事。于是在一天内传开,原来这三扇绢中第一扇所画,是享誉王都的书法大家安大师,其小孙女的墨宝。

安大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真迹千金难求,今日见其后辈墨宝,也寄希望窥见其一二风骨。

于是到了中午时分,绢下所聚人群不少,多是些带纶巾纱帽的文人在点评。庄子中的伙计偶尔穿梭人群中,奉上凉茶。

云裕庄二楼,要冷清许多,今日二楼只接待一人,正是这副墨宝的主人,安小女郎。

“我今可算出风头啦。”安小女郎半叹气,半舒心道,听得出语气里喜悦之情,也看得出眉间紧锁。

安大师为人秉性不喜争荣夸耀,治家也是如此。

“祖父不会开心的,但我想,既然我画得这么好,为什么要藏起来呢,我偏要天下人都看到,都知道我的画。”

“就从今日始。”贝暖玉轻摇团扇,眼含笑意而心中亦同。

今日三扇画,是她的主意,征求安小女郎的心意后才办出来的事。安小女郎要扬名,她也要云裕庄更上一层楼。

正是有心一处使。

日落西山。

云裕庄里账房灯火通明,一只纤纤玉手拨动算盘珠子,摊开一天的流水账簿,提笔写字,片刻后,停下。

贝暖玉看了眼算出来的金额,对琥金和小年说:“明日继续。”

“女郎,今日是赚还是赔呀。”

“不赚便是赔,赔得好啊。”

第二日。

第二扇麦青色绢料上绘出山峰高耸,云所不能及。竟像是一夜之间,第一扇画中山水流淌进第二扇中。

围观的人更多了,多是些清客文人,小年带着数个伙计穿梭人群,好茶端上伺候。更有些妇人女郎,带入庄内就座,赏看绢布。

贝暖玉也并没有闲着,引经据典,将素白绢麦青绢编织入故事里,听得人津津有味。当下便成交不少匹。

绢均匀细密,质感如玉,大户人家多用作受宠孩子里衣,护娇嫩肌肤。或用作头花,质地堪与花瓣细腻一较高下,娇贵易破。

平日里售出量是不大的。

更何况素白绢和麦青绢两色,太过素净,多为喜爱典丽,华靡的周朝人不喜。因此囤积货物严重。

此一经卖出,半天内柜台上伙计手脚都没闲住,包裹的,点数的,记账的忙得不亦乐乎。

多有预定白绢让代为加工成熟绢作画。让自家子孙练习画作的,也不在少数。

小年忙里抽空,到柜台前添茶。琥金站柜台帮着督促,他提着热水壶往茶壶里灌茶,嘴里也没闲着:“好个光景!若不是贝女郎来使了妙计,今年怕见不到这样的盛况。”

“我家女郎可不是一般人!”琥金笑道。

琥金默默看着在锦绣堆中游刃有余的贝暖玉,对小年讲,“我原以为,女郎她心悦燕王殿下,才辛苦操持产业的。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她在这庄子里,在这客人堆里,看起来比在燕王殿下身边更快活。”

贝暖玉正在和一位妇人交谈,好似是谈定了,回过头,叫琥金:“帮马夫人包裹一匹双丝绢!”

“来啦!”

上午门庭若市,下午却少了些人。

围在画前观赏的人依旧,贝暖玉数了数,进店看货的客人少了一半。新旧客户交替,有客人便说:“你这绢,卖四贯这么贵?”

贝暖玉敏锐的发觉出,问题不对来。

“夫人说笑了,市价四贯每匹,不多不少,你看这品质细腻,质地均匀,不是一般货色。”莫不是夫人在别处看了别家的货,拿我们家优质绢来做比?”

“那金蚨轩的质量比你如何?”妇人讨价还价道:“别家才卖三贯八钱,花色也多些。”

“哦?”贝暖玉笑意不减,请妇人到二楼就座。二楼雅座端点心倒茶水,让小年上去谈论,又一番讨价还价,妇人提了三匹麦青绢满意而归。

这一天,照常做生意,按兵不动。

到了夜间,账房内灯火依旧通明。

此时贝暖玉派去的琥金也来回禀。

金蚨轩确实如妇人所说,卖三贯八钱,打出明晃晃的红底黑字店招放在外面揽客,他家的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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