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我要问您!您想干什么?!!”
安书未不想耽搁时间,后退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太后的眼睛,反问道:“如今瞿氏都倒了,怎么还会有人替您卖命?”
“你这是何意!哀家听不懂。”太后故作镇定地视线回避。
“听不懂?那个替您跑腿传话的丫头可都招了。”
“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没了刀刃的威胁,瞿太后又冷静下来,“安书未,别白费力气了,无论你怎么查,哀家没做过一件坏事,哀家的手一直是干净的,你根本动不了我。”
“呵,那看来是孙儿误会皇祖母了。”
瞿太后有得是替罪羊,但安书未也不缺能拿捏住她的方法,她平和地开口,好似同往日那般祖孙二人的闲谈:“为了避免以后再有不必要的误会,孙儿帮您清理一下门户,省得以后她们在外面乱窜,孙儿会以为都是您授意的。”
在太后疑惑的审视中,安书未对一旁压着姜玉的烟岚、云岫说道:“当初你们被带走也是多亏了姜嬷嬷,她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烟岚:“是。”
云岫:“谢殿下。”
姐妹二人出手默契,烟岚束住了姜玉的手,云岫抽出固定在臂缚上的刀,挥刀就在下一瞬。
姜玉从未有如此激动的失态,她大叫着:“你,你们要干什么!殿下,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她拼命挣扎皆是徒劳,两只脚蹬向云岫,却连碰都碰不到她。
太后似乎意识到,几人不像是做样子,尤其被拿住的是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姜玉,终于一改事不关己的姿态,厉声呵斥道:“住手!安书未你好大的胆子,敢当着哀家的面胡作非为。”
安书未:“也是,不要脏了太后的眼,带去边上,做得干净点。”
姐妹二人授意,收了刀子,押着姜玉就往外拖,大抵是恐惧取代了理智,经过珠帘时,求生欲起扯得玉珠散落一地。
同时绷断的还有太后仅存的高傲自大:“不要!”瞿太后赤足冲下床塌,想要阻拦,毕竟是她在这宫中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可安书未直接抓住瞿太后的手腕,一把将她甩回塌上。
太后无暇惊讶,撑起上身,露出老者的无助:“未儿,你看在哀家平日里对你不薄,你放过姜嬷嬷,其他人,随你怎么泄恨,全部杀了都可以!啊?”
……
安书未没说话,静静看着她。
……
安书未脸上细微的表情,随着姜玉的声音断断续续,渐微渐止,慢慢浮现出一抹笑容,好似发出共同见证的邀请。
这样的压迫让瞿太后不敢再冲上去。
“安……安书……杀我……你……会……后…………”
随着一声重重的的落地声,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太后般瘫坐在塌上死死盯着安书未,红了双眼,安书未毫不示弱,收起笑容冷漠无情地回过去。
“殿下,处理好了。”烟岚云岫禀报道。
“嗯,把其他人都带过来吧。”
安书未进行下一步,这几年的赏赐,她要慢慢还。
在太后宫中伺候的宫婢们,低垂着头,排着队,尽数出现在太后面前。
宫婢们刚刚都目睹了姜玉丧命的全过程,此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就在都以为安书未要继续动手的时候,她反而温和地对她们说:“太后年事已高,生活起居还是得由你们这些伺候惯了的来照顾,不过你们也都听到了,太后并不关心你们的生死,所以我劝各位自己惜命。姜玉的下场你们都看见了,要是再有小动作被我知道了,就和她一个下场,都明白了吗?”
“是,殿下,奴婢们明白。”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除了太后,她的路被封死了。
安书未继续说道:“过几日会有位叫辛言的姑娘来替姜嬷嬷的位置,你们若有家人从前受制于瞿氏的,把名单交给她,之后会有人定期救济。”
宫婢们先是一愣,随即跪倒一地,叩谢声夹杂着哭腔,退出去时各个宛若新生。
待没了旁人后,太后幽幽开口:
“恩威并济,安书未你不当皇帝,可惜了。”
安书未看破她:“您又想挑拨谁的关系,您的这条命可是皇上保下来的,这份母子情还是好好珍惜吧,毕竟再过几日,您在这世界上就只有他这一位亲人了。”
太后立刻意识到:“你!你又要对哀家的兄长做什么!”
安书未:“下午刚商定的,除夕那天问斩,晦气不能留到新年。”
“历朝历代都没有在此期间行刑的先例,你要悖逆先祖?”
“哦,这个罪名我可不敢担,那便改了吧。”
安书未浅浅一笑,随口一说,事都办完了,不想久留。
“改至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