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什么时候醒的。”
安书未心虚,岔开话题,也不敢看白意洲,瞥过头小声问道。
白意洲用只有安书未能听到的声音答道:“隐约听到,你说……哥哥,什么的……”
「那不是意味,之后的那些,他全知道了?」
这一答两人都红了脸。
只不过,一人是发烧,一人是羞红了脸。
安书未猛然意识到,白意洲的那个皱眉是转醒后疼痛所致,便立刻就要起来:“得先去叫陆大夫来看看。”
“别动,给我抱一会儿。”
白意洲把下巴靠在安书未束发的发鬏上,一只手缓缓地顺着她后脑勺发丝的方向轻抚着,接着轻声说:“一开始还迷糊着,后来感觉到有人给我换了帕子,还帮我润唇,才真正醒过来。”
“你说,这个人,她怎么这么好?”
安书未听出他话中带笑意,更不好意思啦,一头埋在白意洲怀中,闷声呢喃:“哎呀你别说了……陆大夫明明说,你要过两日才会醒……”
“必须得快些醒过来啊,不想再让你独自面对任何事情了。”
白意洲像是在自言自语。
安书未会心一笑。
“两次重伤昏迷都是你在照顾我,两次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都是你。”白意洲再次提及从前,终于体会到这几年让他难以喘息的重压在减轻,心中难以名状的创伤在被治愈。
他由衷的长舒一口气:
“真好。”
安书未却抬起头盯着他的双眼,认真地说:“一点都不好,没有下次了,以后再也不用受伤了。”
“好。”白意洲许诺,“不会受伤,也再也不会分开了。”
“那……哥哥,我们这样,算~”安书未停顿了下,不好意思说出来,“了吧?”
“嗯。”
白意洲的肯定是一个更有力的拥抱。
“可惜我们不能让大家都知道……如今时局还不稳定,倘若公开了,有拉拢北原与柔然之嫌,对皇上执掌朝政并无好处,我身为储君身份敏感,在外我们还是兄妹相处可好?”
安书未像做错事一般,没得到白意洲的回答,心虚又问:
“哥哥,你是不是不开心啦?”
白意洲的迟缓不是在难过或是其他,而是惊讶于安书未和自己的思虑简直一摸一样。本来他还在纠结该如何向她说明,他不想让她不开心,原来这些她也想到了。
越更多的接触安书未,白意洲越觉得从前的自己是愚蠢的,尽然真的以为她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
如今看来,排除男女之别,他们简直势均力敌,配得要命!
白意洲突然想逗逗她,于是假装柔弱地说:“怎么会不开心,能成为殿下的人,没有名份也愿意,一点都不会觉得委屈呢~”
“白意洲!你~”
安书未好气又好笑,还没想好怎么反击,白意洲又可怜兮兮地说:“妹妹,你的兄长一天没吃东西,有些许……饿了……”
肚子也相当配合地叫了几声,不再隐瞒。
“糟糕,我怎么忘记这事了。”白意洲没醒之前安书未一直想着等他醒来要准备的吃食,哎,就是因为白意洲的突然袭击,全忘得干净,她正色道,“松开我吧,这就去给你准备吃的,还要让陆大夫来看看。”
“好,”白意洲这次很听话。
满心满眼地看着安书未匆忙地将被子铺平盖好,还不忘将滑落在一旁的帕子重新叠整齐放回白意洲头上,跑到门边又转身看了一眼,确保看似无事发生的样子,才假装慌张地打开门跑出去。
“陆大夫!陆大夫呢?白意洲,他醒了。”
终于把皇上也打发去太医院的陆大夫,谁成想一口热茶还没喝进嘴里,就被打断。
“什么!”他一下子起身,匆忙小跑伴随着语无伦次:“快!快!我看,得赶快看看!”
白意洲明明满身伤口,体质这么好?
安书未端着吃食回来的时候,白意洲正斜靠在床上,陆大夫见安书未进来,随意地帮他系上中衣的带子。
可安书未还是瞧见了,清晰可见的血痂和同样,清晰可见的,线条……
挪开视线时,还不能完全说是巧合地,对上白意洲似笑非笑的注视。
这个时候不能怂,安书未目不转睛地看着白意洲,和白意洲逐渐上扬的嘴角。
算了,不逗她了,白意洲先开了口:“是什么好吃的?闻起来好香。”
“都是些清淡的,白粥、小菜、还有几样面点。”
安书未将托盘端到白意洲面前,让他过目,却在让他看过好吃的之后,将托盘放到床边,看到够不到的位置。
还不忘在陆大夫背后,朝白意洲吐舌头做鬼脸。
陆大夫:“刚刚帮小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