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又动了心思,能拖一时就多一份机会。
安书未省了礼数向外走,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
“改成,自缢。”
……
“安书未!你给我站住!站住!啊!—— 回来!!!”
寝殿中回荡着瞿太后的尖叫,她想追上去,却只能被跑进来的宫婢们拦在原地。
安书未走至殿门口,门就被推开,对上气喘吁吁的皇上。
“皇上,您怎么来了?”
“哎,朕听闻你带着剑过来,就立刻赶过来了。”皇上还是担心安书未冲动,又瞥到不远处姜玉面目狰狞躺在地上,担心地问道,“母后她?”
“放心,答应您的,我一定会做到。”
这时又传出太后撕心裂肺的咒骂声,皇上这才放下心,示意薛非派人处理了姜玉的尸体。
“朕……去看看母后……”
“好,那臣女先行告退。”不用再叫人收尸,安书未得了便宜必须卖乖,领着烟岚云岫周周正正行了礼。
岂料出了殿门,又见到熟人:
“江大人?您怎么还没回去……”
“下官来看看,可有需要帮忙的,这……”
江容顿住了,看见侍卫抬着姜玉死不瞑目的尸体出来扔在一旁地上,脖子上青紫色的勒痕混杂指甲的划痕,侍卫们很快寻来一块素麻随意一裹,便抬走了。
“江伯伯……?”
江容这才听见安书未在叫他,迟迟回道:“殿下……打算如何处理?”
“这好办,乱葬岗,江伯伯您脸色,怎么……”
“臣……只是觉得,有些许的,残忍……”
安书未尴尬地笑了笑,很多事的具体情况江容是不知道的,可被瞧见了也没必要解释什么,总能慢慢消化的吧,白意洲不是很快就接受了。
安书未开溜:“哎呀,江伯伯您快回去吧,明日早朝见哟。”
“…………是………………”
-
白意洲:“回来了?”
安书未推门前,他就知道是她回来了。
“嗯,哥哥,陆大夫呢?”安书未小跑回来,结果一推门就看见白意洲一个人在等她。
“让陆大夫回去休息了,这两天他也挺累的。”
白意洲是最让大夫省心的病人,疼痛自己忍着不外露,今日除了喝药换药,陆大夫都在躺椅上打盹儿,精神抖擞。
可白意洲却催着他回去休息,连用膳都让他回自己屋里,一度让陆大夫觉得自己是不是上了年纪,被人觉得不中用了。
“那,上了晚膳,你们也早些回去吧。”安书未对姐妹二人说。
烟岚:“没事殿下,我们不累。”
安书未:“……”
云岫扯着烟岚说道:“哎呀,我累……姐姐,我累……”
烟岚:“那妹妹先回去,我留下了照顾主子和殿下。”
云岫只好立刻拉着烟岚离开再给她解释:“我们去端晚膳。”
热腾腾的饭菜上桌后,姐妹二人就退了出去,烟岚迅速得感人,一刻都不耽搁。
“哇,好丰盛啊,有鸽子汤,山药木耳,小炒猪肝和菠菜,都是补气血的。”安书未拿起一只空碗,没回头问白意洲,“哥哥要不要先喝碗汤?”
白意洲正要下床,但想起昨日的种种,还是收回了已放下去的一条腿,先征求同意道:“我想坐到桌边和你一起吃。”
安书未回过头,柔声也能直接拒绝:“不行哦哥哥,昨天怎么和你说的,你不能大动伤口才能恢复得快。”
昨天晚上趁身边无人时,安书未坐在床塌边,看着白意洲没有血色的脸庞,一股心酸涌上来,待白意洲发觉时已满脸泪痕,她哭得越是寂静无声越让人心疼。
白意洲焦急地寻问,安书未才告诉他是因为前夜在大理寺时,她吓死了,如今又伤口开裂,那种恐惧感又回来了。
白意洲揪心地抬起手,欲擦拭她脸上的泪珠,却被安书未拉住手,认真地问道:“哥哥,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养伤,不要乱动,我真的担心死了。”
“好,好,别担心。”
多年来习惯了忍耐与硬抗,哪怕是小时候父亲也只教导自己不要畏惧伤痛,他早已麻木了。可今日,白意洲第一次有心甘情愿被管束的感觉。
好似安书未的泪滴,一滴一滴,滴落在坚硬无比的土地上,都能催生出柔弱的嫩芽。
于是白意洲听话地躺了一整天,他觉得伤口的痂都结好了,想让安书未放心。
“我真的没事了。”
安书未提裙坐在床边,看着白意洲。
白意洲以为她在考虑,便用更加坚定的目光与她对视。
直到安书未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有预谋地笑着问:“哥哥,你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