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廷铮等人的脸色很难看，回来之后就让人把赵强给抓了起来。
“韩廷铮，你疯了不成！”
韩廷铮板着一张脸，高声说道：“赵强，冀州抚县旺河村人。十六岁与邻家阿姐春花定情，而后随乡人外出走镖。适逢抚县遭遇暴雨洪灾，村民尽散。春花辗转流浪，产下一子。后母子二人被人贩子卖入京城金家为婢。其子名为金昭。后，金昭被捕，菜市口问斩，春花悲痛过度，不日去世。”
赵强和金昭的母亲春花都是冀州抚县旺河村的人。发现这一条线索之后，衙役们就往旺河村那边查。很快就找到了线索。
这也得益于旺河村现在已经有不少村民迁回去了。村子里的人消息灵通，不少人都知道他俩的事情。若非当时的那场暴雨和洪灾，他们二人此时定在旺河村过小日子呢！
赵强也没有再拼死否认，只是问道：“你们怎么怀疑到我的？”
“是三月。”
赵强看向了宁暮春，司寻澈立刻挡在了前面。“看什么看！”
“不对啊，不对啊。”左冬寒整个人都懵了，“就算赵头儿和金昭是父子，可他杀了谁呢？当时去找陶大人的时候，是我和他一道去的啊。难道是他杀了金满福？”
“他杀的就是陶公轻。”司寻澈此时让了一步，把宁暮春推到了前面来，“告诉他们，你推测出了什么。”
凶手就在面前，宁暮春虽然心里头依然没底，但还是定了定心神，让自己看起来更镇定一些。
“不知道大家记不记得，陶大人生辰的第二天早上，是赵头儿……赵强主动提出要给陶大人送朝食，可他走的时候，却没有拿走饭盒。”
“那是因为，他需要有一个人陪他一起走到陶大人的宿舍，给他做证人。”
而这个证人，就是左冬寒。
“当赵强和左冬寒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李二其实已经布置好了花瓶的机关。他要做的，就是等赵强他们敲门。他只要推倒花瓶，弄出动静来，跟赵强一起去的那个人肯定会去宿舍后面追他。”
“而这时候，赵强只要破门而入，将银针刺入陶大人的后脑勺就可以了。李二没有这个力气，所以陶大人只能是赵强来杀。”
“那他怎么保证陶大人当晚会宿在宿舍，又错过朝食呢？”
“那天晚上大家都喝了酒，他若是趁机下药，并不难。当晚陶大人应该就已经中毒了，只是他以为自己是喝醉了，昏昏沉沉的，便想着直接在宿舍休息。”
“第二天一早，我和秋月就帮着厨房去收拾了，然后才去用的朝食，就算是有留下什么证据，也已经被清洗干净了。”
“能保证这一环节不出错的人，肯定是对大理寺里的人很了解，而且知道就算厨房当晚不清洗碗筷，第二天一早也会尽快清洗。这样的人，不可能是李二，只能是我们大理寺内部的人。”
赵强看着宁暮春，说道：“你很聪明。我们果然没有选错人。”
“那是自然！”司寻澈一脸的得意，看向宁暮春的时候，手痒痒的想去摸摸她的脑袋。
不过司寻澈忍住了。他若是真的上手了，左秋月估计得拿着剖尸刀冲过来把他给剖了。
“账本呢？”韩廷铮问道，“我记得当时是你主动提出和冬子一起去找账本的吧？”
“是有个账本，上面是金家记录的这些年给陶公轻的赃款数额。不过不在我这儿。我去找账本，是怕你们找到它。不过，它已经被人拿走了。”
“被谁拿走了？”
“我不知道。”
那账本上是陶公轻的罪证，和此次的杀人案并无太大的关联。韩廷铮带人又去搜了赵强和李二住的地方，也搜了身，全都一无所获。
李二看到了被押进大牢的赵强，情绪突然变得非常的激动。“我们才是苦主！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报仇！”
“罢了，报了仇，我也没有遗憾了。”
“我身体不好，死了也就罢了。可你呢！”李二一口气没喘上来，突然捂着胸口靠在墙上往下滑去。
“我一把年纪了，孑然一身，没什么盼头了。我能知道春花还给我生了个儿子，我也就无憾了。”
李二缓了好久才把这口气给缓回来。
杀人偿命。他们知道他们要付出的代价。
这是司寻澈上任大理寺破的第一个案子，所以他当天就进宫，要和皇帝汇报此事。
可是不巧，他进御书房的时候，竟看到司佑年也在。
这司佑年不是别人，正是大乾的二皇子，更是皇后的独子。若非司寻澈生的早，他本该是嫡长子的。
皇后每次见到司寻澈，都在后悔自己当年为何心慈手软，没把他给弄死。
御书房里现在只有他们兄弟二人。
司佑年起身。“大哥今日也进宫了。”
司寻澈冷哼了一声，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