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寻澈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而后又问道：“那你偷走这个弩机之后，金满福没有发现吗？而且，你拿着这么大的弩机，又是怎么藏进杂物堆里的呢？”
那杂物堆里面的位置很小。若是放下弩机，就藏不进李二。若是藏进了李二，那弩机就藏不进去。
所以，李二根本不可能带着弩机来大理寺作案，然后再把弩机给带回去。
“再说说你制造密室的事情。你杀金满福的时候，是杀了人就走，干脆利落，并未制造密室。你杀陶公轻的时候，其实也可以这么做。但是，你却费尽心机的制造了一个密室，这是为什么呢？”
司寻澈不给李二反应的时间，继续说道：“你如此多此一举，一定是为了你的帮凶吧？”
“说！你在大理寺的帮凶是谁！”
李二的眼珠子迅速地往右边看了一眼，而后立刻低下了头。
宁暮春微微蹙眉，然后就看向了坐在司寻澈左手边的赵强。
［他刚才，是看了一眼赵强吗？］
宁暮春迅速回忆了一下赵强在这个案子里面扮演的角色，顿时脸色惨白，寒毛直竖。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李二依然在嘴硬。
宁暮春此时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了外面。
韩廷铮见她脸色很难看，问道：“出了何事？”
“我也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去查赵强和金家或者是李一的关系。”
众人脸色俱是一变。他们都知道宁暮春的话意味着什么。
虽然之前大家都知道大理寺的内部很可能有问题，但是因为没有实证，大家都还抱着侥幸的心理。
钱勇最是心直口快，说道：“三月，你这话说的可有什么证据？”
“若他是清白的，不就刚好能证明他是无辜的吗？”宁暮春的话其实是有问题的，但是现在时间紧迫，宁暮春也只能如此行事。
韩廷铮说话比宁暮春有分量，他点了几个人帮忙，大家也就去查了。
而司寻澈依然在审问李二。可是李二一口咬定都是自己做的，没有什么帮凶。
“你这人好生奇怪。我都已经认罪了，你怎的还不肯结案！”
“案件有疑，自然不能结。若是草草结案，那我和陶公轻又有什么区别？”
陶公轻便是收了金家的钱，随便找了个下人给金满福顶的罪。这事儿若是有人要细查，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李二沉默，却还是不肯松口。
司寻澈也不是个会严刑逼供的人。这么一番审讯下来，他也累了，就让人先把李二收押，好生看管。
只是宁暮春不放心，看着司寻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司寻澈看着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只觉得可爱。“你随我来。”
他便知说了这四个字，赵强便瞧着宁暮春跟着司寻澈走了。
司寻澈到了一处角落停下，宁暮春就转到了他的面前。
这种感觉让司寻澈神清气爽。因为宁暮春以前那三年就是这么跟着他的。只要他停下脚步，宁暮春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
宁暮春可不知道司寻澈脑子里在想什么，她现在一门心思全在案子上。
“我怀疑赵强有问题……李二就这么看着，没问题吗？”
之前在临水镇的时候，何阿有便死在了衙门的大牢里。宁暮春担心这样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
“放心吧，念苍会看着的。”
念苍是司寻澈的侍卫，更像是他的影子，无处不在。
宁暮春这才放心，正准备离去呢，司寻澈却是挪了一下位置，挡住了她的去路。
不得不说，司寻澈这个举动像极了在大街上想要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
宁暮春抬头，有些愠怒。司寻澈没来由的心虚，眼神闪烁了一下，而后突然福至心灵。
“对了！你说你觉得赵强有问题，可有证据？”
“没有……我也只是猜测，所以不好说与你听，怕影响你的判断。”
查案子最重要的就是公正，宁暮春仅凭李二的一个眼神就怀疑到了赵强的身上，然后再倒推作案的过程，的确是说得通的。
但是，这并不符合大理寺查案的正常流程，也极易产生冤假错案。
宁暮春如此清醒克制，的确很符合大理寺的要求。然而，司寻澈的心里却是有些空落落的。
以前，宁暮春便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说与他听的。若是说对了，就会得意地看着他，就像是一只小狐狸。若是说错了，就会吐吐舌头，也是十分的可爱。
不管是如何，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和他分析利弊。
“没关系的。”司寻澈放轻了声音，一点点哄着她，“你告诉我，也算是多个线索。”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