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伯年纪大了,所以平时也就做些打扫院子,给犯人送饭这样的杂活。
最主要的是,他耳朵也不好使。司寻澈询问的时候,得站在他身边,对着他的耳朵喊,他才能听清楚他们的问题。
“林伯!昨天你送饭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没有!没有!”林伯摆着手。
“你是怎么送饭的啊!”
“就路过一个牢房放一碗饭。就这样。”林伯说着还走过几个牢房的门口,给司寻澈和宁暮春比划了一下。
宁暮春检查了林伯送饭时会使用的饭盒。总共有两个饭盒,要送十碗饭,每个犯人的饭菜都是一样的,都是厨房剩下来的残羹冷炙。若说是有人在饭菜里面动手脚,可能性不大。
原本司寻澈和宁暮春也怀疑过是林伯收了钱,给凶手做了帮凶。不过看他这副模样,实在是不像。
林伯这里问不出什么。司寻澈和宁暮春就先去了牢房的后面。
那里是一片小菜地,平时也是林伯和厨房里的人在种。有的时候厨房缺菜了,就会来这里摘一点儿。
牢房的外墙位置还靠着一把梯子。这梯子是平常衙门里修屋顶用的。司寻澈将它挪到了何阿有那个牢房的外墙,然后爬了上去。
宁暮春就在下面替他扶着梯子。
司寻澈到达天窗的位置后停下。
虽然天窗上有栅栏,但是每个木条中间的位置有些距离。司寻澈将胳膊往里面伸,完全没有问题。
外墙上有两道笔直的磨损的痕迹。司寻澈推测,应当是凶手用绳子勾住何阿有的脖子之后,利用自己的重量把人给吊了起来。所以,才会在窗台的里侧和外侧都留下那么深的磨损的痕迹。
这时候,突然来了人,宁暮春和那人都被吓了一跳。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来人围着围裙,看着应该是个厨子。
“查案。”
“查案?”厨子并不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份,说道,“查案有衙役,你们查什么案子!”
此时,司寻澈已经下来了。
“那你去问问你们县令啊!”
司寻澈的态度很是嚣张。那厨子见是个惹不起的,立马闭了嘴,然后走到菜园子的那一头拔了几株植物。
宁暮春自七岁就开始跟着王婆婆下地干活了,她一眼就认出厨子拔的那些不是菜,更像是草药。
“这是草药吗?”
“决明。决明子就是从它身上来的。”
“你们这儿还种草药呢?”
“回春堂的人教的。这平时有个眼睛不舒服的,直接泡茶就好了。方便。”
厨子说着,已经从那头走了回来。
“你们要是想喝,我可以多泡两杯。”
“这倒是不用。不过,你们和回春堂很熟吗?”
“那可不是。回春堂是我们临水镇最好的医馆。我们衙门里的人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找他们来看的。”厨子说着还压低了声音,说道,“主要是,他们不收我们银子!”
这回春堂还挺会做人的。
“那一般都是谁来给你们看诊啊?”
“那可就多了。谁有空谁来呗。”
“那是何人教你们在这里种决明的啊?”
“让我想想……”厨子思索了片刻,“是回春堂的东家,岑大夫。上一回他来了,我正好在这里摘菜,他就过来找我了。”
宁暮春和司寻澈对视了一眼。
若是厨子说的人是阿盘,那事情就简单许多。
可惜不是。
“麻烦你了,您忙。”
菜园子里种草药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回春堂里面有何大以前的徒弟阿盘,年岁又能和何老五的儿子对得上,所以宁暮春不免就把嫌疑往阿盘的身上想。
可是,这些只是推论。她若是就这么认定了阿盘是凶手,那她和这些草包衙役没什么区别了。
二人又在后墙附近查看了一番,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地里有一张纸团。
好在这段时间没有下过雪,不然这纸团还未必能让人发现。
宁暮春捡起了纸团,打开,里面并没有字迹,只是一张白纸。
司寻澈低头闻了闻,说道:“是药材的味道。”
这纸肯定是出自于医馆或者是药房。
“这么看来,回春堂的人,应该有嫌疑吧?”
“也有可能是凑巧的。我看这里的衙役,也有不少二十来岁的。”
不过,二人还是将纸团当成是证物交给了县令保管。
昨日的审讯记录也准备好了,司寻澈又问县令要衙门内部人员的名册。
“公子,你这是怀疑我们啊?”
“人送来的当晚就死了。那说明凶手以前就了解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