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棠巴不得拿着柴刀直接砍在桂芳身上,她没想到桂芳竟然会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柴房虽偏,可前头的小院子住满了婢女婆子,寂寥的夜晚,桂芳这惊天一嚎叫,不消片刻,就引来了不少人。
“哎呦,屋子里真有个男人!”一名婆子大惊小怪地指着柴房里。
“是马夫刘阿武,怎么还受了伤了?”一个婢女惊呼道。
桂芳双手抱怀,冷笑道:“这姐妹俩素日里就爱勾搭男人,水性杨花风骚成性。今日非要我约了阿武哥来,相识一场,我也不好推拒,只得答应了。”说着又摇摇头,“没想到阿武哥一进去,就被伤了……哎,一定是在银钱上有了争……”
“你给我闭嘴!”姜晓棠实在听不下她的满口鬼话,举刀对着桂芳,“是你带了那男人过来想毁了我们姐妹的清誉,我们姐妹平日如何,伙房的诸位都可作证,又岂是你一家之言可以污蔑的?”
“哼,我也是在伙房出来的,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桂芳似乎做了全面的准备,她昂首挺胸,“你们表面装的一副老实相,背地里可精明了,要不然怎么哄得孙掌事教你做菜?他收你一个丫头片子做什么?是个人都知道其中有什么猫腻,你私下和孙掌事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是啊,我就说孙掌事收她这小小女娃做什么,啧啧啧,看不出来,小小年纪竟如此不知廉耻。”
周围的人群开始叽叽喳喳。
“就是,这姐妹俩瞧着就是不安分的东西,在伙房都能生事。”
“还是报给夫人吧,由她做主。”
姜晓棠抓着柴刀站在原地,她狠狠盯着桂芳,“你一个偷盗主子东西的玩意,倒还有脸污蔑我?”
这是桂芳的死穴,她脸色一变,继而指着姜晓棠,“你莫要胡说!”
这时,人群忽然安静下来,只见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徐徐走来,妇人皮肤白皙容颜姣好,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的闺中贵妇,她拧眉瞧着这边,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姜晓棠当即猜到,她大概就是裴家的女主人,卫夫人了。
卫夫人乌发披散,外头只罩了件锦袍,想来是夜里出来散步,路过此处听见动静,才过来了。
而她的旁边,还站着辛嬷嬷,辛嬷嬷亦是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尤其看见自己侄女也在时,眼睛瞪得老大。
显然,这件事她并不知情。
桂芳一见夫人来了,也丝毫不慌张,她规规矩矩行礼,讨好地笑着:“桂芳见过夫人。”又道,“这府里可发生大事了,就这两个伙房丫头,竟在府里做起勾栏里的勾当,简直该去浸猪笼!”
卫夫人轻蹙眉头,“是你。”
说着她瞟向辛嬷嬷,辛嬷嬷赶紧一巴掌拍在桂芳身上:“夫人面前怎可信口胡说。”
辛嬷嬷知道,夫人对自己这个蠢钝的侄女十分厌恶,先前侄女偷盗了四小姐的玉镯子,是夫人娘家祖传的宝贝。
此事若换了旁人,只怕早打残了送去发卖了。都是自己厚着脸皮,才求来夫人恩典,桂芳才得以继续留在府里,只是夫人说过,以后不想再看见她。
今天这死丫头又做什么幺蛾子?
桂芳是惧怕自己姑姑的,她低下头,敛去了方才的气势,“奴……奴婢说的皆是事实,刘阿武还在她们屋里,岂会有假?”
卫夫人不耐地扫了桂芳一眼,又朝柴房里瞧去,果然瞧见一个男子在地上蜷缩着,半死不活。
再看向门口站着的两名少女,二人身量相当,皆是弱骨纤形。
前面的少女鹅蛋脸,紫芝眉宇双瞳剪水,此刻怒容满面,晚风吹乱了她的发丝,竟有别样的美感。
后面的少女亦是罕见的佳人,与前头的少女有几分相似,只是眉眼间少了锋芒与神采,此刻瑟瑟发抖,双目通红。看起来弱柳扶风惹人怜惜。
卫夫人不觉诧异,府里何时收了两个如此貌美的婢女?
“刘阿武何故在你们屋里?”卫夫人冷冷问道。
只见前头的少女放下了手里的柴刀,不疾不徐地朝这边行礼,“奴婢晓棠见过夫人。”礼毕,她又站直了,直视着这边,“奴婢与这刘阿武从不认识,与妹妹在府里一直安分守己,只做分内事,今日之事是桂芳陷害于奴婢。”
卫夫人见她字正腔圆不卑不亢,倒是甚少见到如此气韵的奴婢,略略思忖,继续问道:“她何故要陷害你?”
“夫人,奴婢未曾陷……”桂芳想要开口狡辩,却被辛嬷嬷瞪了一眼,便不敢再开口了。
姜晓棠听卫夫人这样问,便将今晚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后来又说了与桂芳先前的恩怨,只是下药之事并无证剧,她并未提起。
她说完,辛嬷嬷急了,她朝卫夫人跪下:“夫人,此事不过是这丫头一面之词啊,我这侄女的脑子怎么会想到陷害于人哪。何况这两个丫头……确实古怪,生得就一副狐媚子相,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