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豁了!师兄,赶紧给我整顿好的。”
肖飞云扶额:“……好。”
拗不过师妹,两人各骑一骑奔驰回府,楚霄阳将马交给肖飞云府上马夫,马夫笑呵呵说:“哟!小楚将军回来了!又来蹭饭吃啦?”
楚霄阳哈哈道:“是啊李叔,您老身体可还行吧?”
“劳您记挂着,好着呢!”
简单寒暄一番,然后勾着亲亲好师兄的肩大摇大摆地进了府。
大门关起,楚霄阳解了沉重硌人的肩吞,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膀子,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砸吧一口,喟叹道:“香,真香。”
午饭很快上来,简简单单的三四道热菜虽普通却很美味,楚霄阳迫不及待盛了一大碗米饭狼吞虎咽起来,夹两块五花肉塞进嘴里,扒两口饭囫囵咀嚼两口吞下肚去,不禁感叹道:“还是中原的饭菜好吃啊,乌羌那帮老秃子天天啃牛肉干,难怪那么凶残!”
“哦?为兄以前和他们打过交道,”肖飞云夹了块腊肉放到她碗里,“北狄人普遍健壮,擅长弓战马战,你这次,吃了不少苦吧?”肖飞云顺坡下驴,问起她这三年北塞的战况,说到公务,楚霄阳难得正经起来,捡重点一五一十说了,师兄妹俩一边吃一边聊,倒也其乐融融。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坐下来聊天了。
饭后楚霄阳正要回府,肖飞云拦住她:“算了,这离你府上挺远的,风尘仆仆的你也累了,就在师兄府上暂歇吧,晚上正好一块儿进宫赴你的洗尘宴。”
“那整挺好,我去洗澡了!”
她半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
唉,没办法,自己捡回来的,就宠着呗,不然能怎么办呢?
楚霄阳的洗尘宴,文武百官都是要来的。
丞相陆裴除外。
他久病未愈,沾染不得酒气。
反正他也不乐意去,这倒是一个绝好的借口。而事实证明,他推了今夜的洗尘宴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楚霄阳的洗尘宴设在皇宫阆华苑中,群臣毕至。从天一黑就开始,珍馐美酒数不胜数。
楚霄阳是个嗜酒如命的,酒量也是一等一的好,凭一己之力灌翻满朝文武不在话下,武将们倒也还能招架,可怜文官围抱成一团捏着小酒杯,看见她直打哆嗦。
要不是肖飞云来救场,半推半架地把楚霄阳拉走,文臣们一定会被这阵势吓死的!
“得亏了陆相没来哟,他那身子,哪儿经得住这么喝。”不知是谁说的,引来一阵附和。
宴会持续到亥时方才散去,徒留下刺鼻酒气与满苑狼藉。
楚霄阳今夜喝得够痛快,虽然有些飘了,但神智还算清醒,她与肖飞云牵着马并行在深夜的朱雀大道上吹风醒酒。
寒风散去了些许酒意,肖飞云唉唉叹气:“小阳啊小阳,”他吐出口浑浊的酒气,
“你这一喝酒就来劲的毛病真得改改了。”
“我又干嘛了?”楚霄阳很疑惑,疑惑里带着三分不爽。
肖飞云道:“克制点,克制点,回回与你说回回都不听,你这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性子实在吓人啊,你真想一辈子就这么孤身一人了?”老父亲担忧得不行,“你虽是女中豪杰,也总得成家吧?真不知道以后谁那么倒霉摊上你,三天两头被你吓得在后头追魂。”
楚霄阳耸耸肩喊一声:“没人娶拉倒,我还不稀罕嫁呢。再说了…”她哈哈笑,“谁敢娶我?你敢吗?”
肖飞云头摇似拨浪鼓,算了算了,无福消受。楚霄阳挑眉:“是咯,你都不敢娶,天底下就更没男人敢要我了,所以这辈子我只能打光棍儿了。我只能盼着你赶紧生个胖儿子借我揍着玩儿,哈哈。”
“……”肖飞云白眼一翻,翻身上马长鞭一甩,驾一声绝尘而去。
“喂——师兄!等等我啊!”
洗尘宴结束后的第二日歇息了一天,到了第三日恢复早朝,四更天的更子一响,百官不论官阶品级大小,都得爬起来梳洗穿戴,繁琐的朝服穿上身,手执笏板各自出府入朝廷开朝会去。
楚霄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暖和被窝里爬起来,哆哆嗦嗦地抹了把脸,然后穿上朝服扒了两口早饭就麻溜地牵马上朝去了。
武官与文官服饰不同,没有那么多繁琐的玉组配件叮铃哐当,利落的窄袖束进皮革护臂,长发一丝不苟地束进冠里,端的是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与楚霄阳利落的出行相比,丞相府内就显得格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