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许是把她当作自己将来移换灵石的气幻师继承人?涂千里的名声那么差,她是他的女儿龙忘机又不是不知道。难不成是萧遥在背后捣了什么鬼?反正不管是哪种可能,她往好里走一寸,他就觉得等着埋他的墓穴又深挖了一尺。
况且,幻羽甲至今下落不明,搞不好是被涂千里这唯一的女儿藏了起来。真的让她挨过幻听症这一劫,以后岂不是要阳关大道任她走?要想从她那打探幻羽甲的消息岂不是更难?倘若她再做成了气幻师,哎呦喂,估计涂千里都会飘着阴魂来气他。
还好他想到了古清浅。女人的嫉妒之心永远都是最好的利器。司上青先是告诉了她幻羽甲之前都是她爷爷秘密保管,直到去世前才交给他,她大惊失色之余没有反驳。他有恃无恐,又把义王如此这般关照呵护涂月溪的事跟她那么一说,添添油加加醋,义正言辞地说该治治这个越来越骄横的狐媚子时,她女人肚子里那深藏不露的战斗力立马就被鼓噪了起来。
“她怎么得罪了你我不关心,我去,一为了太灵司,二为了找寻幻羽甲。”他想起古清浅应承下这件事跟他说话时气不过的表情,不禁再一次暗笑起来。心幻师又如何?幻羽甲是他和古陌辰最大的罪证,她能不怕?嘴硬骗骗自己得了,人吃五谷杂粮就逃不过这七情六欲,说的好听,其实还不是看不惯涂月溪得到的好比她多?司上青自鸣得意着,不信她不就范。他又派跟前的小厮再去驿馆那边看看昨晚喝得不省人事的萧遥的情况。他约莫着醉成那样的他现在肯定还没有起。一样也是个愚人。在他眼里,被这些小情小爱束缚了手脚的人,都是愚人!
不过,自认为绝顶聪明的他却不敢低估了摄政的义王——太灵司孟义慈。他看起来年纪尚轻,可也许活得年岁比他还久呢。他身上的假皮比不上人家的货真价实,他满脑子靠着争名夺利的热忱积攒下的老奸巨猾,指不定在义王眼里尽是些孩童的把戏。他不敢造作,不敢放肆,不敢因小失大。思来想去,唯有将自己藏了多年的杀手锏放出去,才能在离族中搅起些波澜,攒在手中是死的,让他太灵司知道才能彰显出它的价值。涂月溪这个涂千里留给他的后患,光害他焦头烂额可不够,他可要多拉些人跟她一起倒霉。他这个始作俑者在计划实施的八九不离十的此刻,顿时有种走上了正道的感觉。萧遥倒下了,义王来不了了,困在猎人谷的涂月溪又不能感灵,一旦被那些匪徒掳走,谁还找得到她?
他盯着火盆中的炭火,古清浅还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一时间,根本没有心思做别的,只能在屋里等啊等,等日头再高一些,古清浅的准信儿一到,他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再做一次好人,给萧遥送去醒酒丸,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到了半上午,古清浅那边还没动静,司上青派出去的小厮却急急地跑了回来,说萧遥起来后好人儿似的,往丽天阁去了。司上青一听,条件反射地一脚把他踹开,嘴里骂将起来,万一他发现涂月溪没在,也许会有所行动,顾不得那么多,他风似的就冲出了院门往丽天阁那赶去。
司上青扮做书生模样进了丽天阁,不好直接打听移幻师,刚好见一女文倌带着两个杂役去集市置办东西,待他们出门,便易形成那女文倌的模样,溜去后园找萧遥,可连他个人影都没有,正踟蹰着,忽见一杂役端着茶水走过,便叫住他,细声问:“移幻师的茶水送去了吗?”
“小的不知,今日易画师也在,所以都是胡小四伺候。”
司上青心下一沉,惊得差点儿打回原形,他知道义王在这里的身份,他,居然也来了?他难以置信,一下子慌了。做杂役的小厮见他半天没再说什么,转身便要走,司上青赶忙叫住他,清了清嗓子,压着心里的怒火愁云嚷道:“你去,让胡小四再送些点心果子,就说是移幻师要的。”说完扬扬手不耐烦地让他走了。
胡小四不多会儿上了三楼的北画室,司上青悄悄跟在后面,这才找到了萧遥和义王。待胡小四走了,他看四周无人,便施了隐身术,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贴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桃子出城有一会儿了,你就先坐着,迎到她,它立马会告诉我,你再等等。”果然是义王的声音。
“我怕她出什么事儿。”萧遥说。
“用不着大惊小怪,她闭关前最后一次下山,许是还有些别的什么事耽搁了。”义王说完,静了片刻,站在门外的司上青这才舒了一口气,好歹涂月溪还被困着,只去个火狐精那也救不下她,正要退去,又听义王开口,“今早路过驿馆,听说你昨晚跟司上青他们喝多了。”
一听说他,司上青站住脚,那再多听几句。
“哦……呵呵……是多喝了那么几杯,”萧遥支支吾吾地回他。
“司上青是出了名的千杯不倒,你这个酒量,以后还是不要逞强的好。”义王话里带着埋怨的口气,司上青听着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不过几杯酒罢了,你看,现在也没什么。”萧遥说。
“你师父当年可以化水为酒,化酒为水,对你又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