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和出去的影门,便答应了。大家各自回屋收拾行李,打算连夜启程。
熟知,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风雨同行,苦尽甘来,走着走着心意不同终要分道扬镳。大个子最终决定留下来,说这就是他要找的地方。他站在一个面容姣好的姑娘身旁,一脸憨笑。他保证不会冒着记不得前事和至少十年神志迷离的风险而留下不走,他会找到白丸,会搞清楚这个村落在哪,将来再想办法回来。浑二看起来比任何人都清醒,他才不去什么磐石岩,他的火性灵石识得好人歹人,时间不多,他要在行侠仗义的路途中找到他的白丸,在离开之前留下个美名,哪怕只是这国中的一隅也好,也许他做的好了,心幻师愿意收他为徒呢?
涂月溪同雷啸和向冷音结伴同行,村中长老牵出三匹快马送他们一程,嘱托快马加鞭行到马儿停下,无论到哪,把村中的土给马儿们吃一口,它们自会返回。
他们连夜飞奔,第二日近辰时马儿们才停了下来,刚好到了那蛮荒之所的界外,之后徒步而行。周遭一片荒凉,兽骨遍地,风卷黄沙,吹得三人灰头土脸,不时枝头的阴鸦惊起,他们扰了鸦的清梦,反过来还被它们这些个禽鸟吓出一身冷汗,真不愧是一个上等的鬼地方。
“别说我吓你们,苏次国可没有它名字这么美,什么玄兽凶兽都爱往这里跑,把眼睛都擦亮喽!”雷啸拔出明晃晃的大刀,煞有介事地握在胸前。
“雷执掌,你别担心。要是周围有危险,冷音妹妹的气味术一定嗅得到,对不对?”涂月溪转头问向冷音。
她点点头,脚底像踩着棉花,小声道:“不过,以我的灵力要是嗅到了这样的危险,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咱们还是走快点儿吧。天黑前得找个落脚的地儿。”雷啸催促着,走到了最前面。
至日落前好歹找到了一棵足够腰粗的矮树倚靠。日夜兼程,神经紧绷,涂月溪倦了,向冷音也困了,雷啸一个爷们让她们先睡,自己把刀架在身旁,鼓着通红的眼盯了半夜。
一夜无事,还剩两日,雷啸睁开眼,透着满眼的血丝看到的又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苍凉,再熬两日吧,再熬两日就都各得其所了!哎,痛快的打打杀杀不好吗?干嘛要遭这份儿罪!他苦哈哈地垂着脑袋自叹道:“今日若是再走不出这鸟不拉屎的荒地,不用别人动手,我自己都想把自己给砍喽!”
涂月溪把水递到他跟前,挖苦他说:“你是铮铮铁汉,怎么能生这等轻生的念头。给,喝一口!”
“嘿!你个小丫头得寸进尺了哈,我这是为谁,还不是为了萧玄主……啊……为了你?”他扯着嗓子冲着天喊,就怕萧遥听不到。向冷音站在一旁收拾着东西,也禁不住被他俩给逗乐了,她多么希望司上青交给她的任务根本就不存在。
没有求神拜佛,他们总算如愿以偿地走出了荒原,到了一片树林。这时太阳已经西斜,他们在林中穿梭,发现这片树林也没好到哪儿去,树木长得参差不齐,歪着的倒了的,树皮斑驳,枝丫狰狞,树旁多有怪石嶙峋,石上青苔,石旁杂草,一路走来,深一脚浅一脚,就怕下一脚就踩到个窟窿掉进去。他们指望着可以尽快走出去,不敢歇脚。林中的气场越来越怪异,不用向冷音的气味术,单凭第六感就让人觉得似被人盯着的不安。
突然,向冷音停住了,说:“等等,我去那边看一眼。”
“怎么了?”涂月溪问,看她眼神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没等向冷音回答,雷啸就上前一步往她指的那个方向去,两人紧跟了过来。
“是兽类的脚印。”雷啸看着地上有两个巴掌大的兽印,皱起了眉头,“干了,应该是几天前的。”
涂月溪倒吸一口凉气,扫了眼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是静得阴森,“我们快些离开此地,万一是个凶兽,再回来可就麻烦了。”
两人点点头同意。刚转身走了几步,向冷音惊觉不妙,拽住走在前面的涂月溪,一脸惊恐,语无伦次地说:“它在盯着我们,一样的气味,刚……刚那个兽印——”
没等她说完,雷啸迅速拔出了刀,刀光一晃,树顶惊起骚动,三人再一抬头,杂芜的枝杈之上,从苍空直冲下来一团黑影。
“是蛊雕,快跑。”雷啸说着,发力卷起地上乱石,掷向空中,试图给她俩拖延几分。
蛊雕不甘示弱,玩耍般同他扑棱了一会儿,忽然又翅膀一挥,调转了方向。雷啸望过去,糟糕,不知道哪个不省心的跌倒了,他撒腿跑去营救。说时迟那时快,雷啸边跑边单手打了个金幻手印,长刀立刻变成无数针椎,嗖嗖嗖冲着蛊雕齐发,明明两支击中,它却如毫发无损一般,只盯准了目标,一个猛子冲下来,抓起摔落之人的腿脚便振翅要跑。
“救我!救我!”是涂月溪!雷啸大吼一声飞奔着追上来,这才看见,利爪之下的涂月溪紧握着一长鞭,长鞭之下拖曳着的还有向冷音。
他使出浑身灵力,盘了千斤重在那长鞭之上,蛊雕飞不出林子,在林中横冲直撞。雷啸没了灵力,只剩一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