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也没什么好的企图,被困了没人管也是正常。
雷啸啐了他一口,“你没好企图,你要出不去就活该,别扯上我们!”大个子被凶得委屈,不敢再发表意见,大家也都不语。雨下起来了,雷啸往火里添了添柴火,大家都先去休息了。
向冷音执意要先来守上半夜,坐在火堆旁冥思苦想着,苏次国的人都知道是绝不可能的,可他们怎么就进不来呢?她看看躺下的几个人,一个个都辗转反侧着没人能睡得下。外面雷声阵阵,洞里也如鬼哭狼嚎般地从另一头传来回响。苏次国的人怎么会进不来?那我们又是怎么进来的?借着火光,她在地上一遍遍地画着圈圈,周而复始地重复就像一个个圆圈。刹时,她灵光一现,只有一个入口!如果只有一个入口,而这个入口是开在从北奎国来的路上的话,那苏次国的人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她赶忙去把涂月溪叫醒,她还没睡着,两人坐到火边,入口就是出口,涂月溪猜对了,可是入口究竟被藏在了哪里?
一道闪电带着火光劈将下来,洞口乍亮,两人都被吓了一跳,又几乎是同时惊觉到眼前的火苗怪异地变了方向——从洞内倒向了洞外。
“是风!”涂月溪惊喜地喊出来。
她们叫醒大家。雷啸听她俩说完经过,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看着洞里面,黑漆漆的一片,说:“东风生木,才有了这洞口外的雷火,内外相系,而且我们每日从此出,又总是回到这里,说这个洞就是唯一的门似乎也说的通。我们来时是从山的西麓绕着山的南面而行,那条路走了许久……嗯……之后的路我们就都记不起来了,”他停下来想了想,“这个洞有多深不好说,冯几,你把干木枝留着,依我看,等天亮了我们不妨一试。”
天一亮,点了火把,他们就往洞深处去。洞中漆黑一片,走出了好远,却总不见个尽头,远比他们想象的要狭长的多。洞里静如鬼府,喘息声和脚步声似乎长了手脚般,不时地从身边飘过,撩拨着衣襟发丝,大家都硬着头皮围着微弱的火光贴在一起继续前行。约莫又走了有一个时辰,方见到前方有隐隐亮光,大家欣喜地加快了脚步,这才到了一个四五丈高七八丈宽的洞口。可刚一迈出去再回身看时,洞口却没了踪迹。
六人都喜不自禁地望望天,出来了。月亮还没沉下去,晨夜交替,万物都带着静谧的幽蓝,再过一会儿就该出太阳了。他们没敢在此地久留,商量了一下,决定往东面有人烟的方向去。这时候冯几却要在此告别。经过了迷境这一波折,他心中黑丸的力量开始有些躁动,他心里有了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想跟着自己的心意,往北奎国的方向走,去找一片湖。大家都担心他一个人上路会很危险,浑二拉住他劝他不要这么一意孤行。
雷啸上前一把推开他,开怀大笑道:“你可以日行千里,和我们一起也是拖累你,你自己走,潇洒恣意些!”然后又像个过来人般嘱咐了他几句,大家一一道别,各自上路。
自此,天光一晃,时间走的慢了起来。饥肠辘辘的几个人走着走着居然到了一个小村落,一问才知在幻术迷境中过了其实只有一日。村里的人都是世代在此务农的山民,家家有良田,户户养牲畜,过得简单纯朴,见他们是外面来的,不但没有驱赶,还请他们住几天。
起初,大家都很担心,虚境遇到当地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不过几日的疲惫他们已顾不得那么多。村民们把最舒适的房子腾给他们,带他们去山涧中最清澈的泉水洗沐,又给他们换上了干净的新衣。到了晚上,燃起篝火,最醇美的酒酿被抬了出来,现烤的乳猪,入口即化的奶酥,鲜笋烧肉,热气腾腾的窝窝,没有珍馐佳肴,却也是山野美味,满满地摆了一桌。大家不分你我地开怀畅饮,围着篝火载歌载舞。涂月溪只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一起疯笑,错觉这是一场梦。前两天还被困险境,现在走出来了,这一切的美好难道不也迷一样地让人搞不清身在何处,前路在何方吗?她有些想念萧遥,要是他在身旁,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胡思乱想。
就这样过了两日,第二天入夜前,涂月溪兴高采烈地从外面跑回来。她手里拿着一张图,是村里的长老画给她的:水行山下,山后藏磐石,云梯绕山上,磐石入天,绝顶近宫阙,人间尽真切。
向冷音拿着看了半天,这就是她想要去的地方,愣了半天,怎么会同她要去的地方一般无二?涂月溪拉着她去找雷啸,他表示不识此地,再去问那村里的长老,才知路途颇远,且要行过一蛮荒之所,艰险的很。雷啸觉得头有些疼。此处不宜久留,他们通过虚境而来,所历之人之事都会比平常在心头压的重那么一些,所以要一直往前走,不能流连。只是七国这么大,能去的地方千千万,怎么偏偏冒出来这么个既费脚力又费心力的地方诱惑着涂月溪往那里奔?同冯几走时候的情景不一样,他没顺着她心意,好说歹说让她想想还有没有别的要去的地方。结果向冷音站出来,表示也要与她同去。雷啸没什么特别要去的地方,他在虚境中是个散漫的人,没有黑丸给他指引,唯一的枷锁就是看着涂月溪了,要是她不去指引之地,就找不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