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五)(2 / 2)

家相较。

“你后悔了?”江言越问。

“我后悔了!是个白痴都会后悔!”然而无论心多狠,臣樱仍然鼻头一酸,“江言越,你告诉我,是不是从头至尾都是一场骗局?你没有真心帮我寻过身世的线索,也不曾对我敞开心扉!你把我从扬州带走,不过是让我成为计划中的一环,对不对?”

他不说话,但臣樱把这当成一种默认。

“说真的,我虽然傻,但我不蠢……与其给我一场幻觉好像一切都是真的,不如痛痛快快说都是利用,那还更纯粹一点……”她痛苦地道,“江言越,装深情的日子是不是特别难熬?”

良久,江才答,“……你说的不错。”从她承认自己后悔那一刻起,江言越知道那个结局已经到来了。即使没有苏元横插这一脚,臣樱也会自己觉察出真相。

理想的说,他设的局到这里已经十分完美。该钓的鱼已经浮出水面,扰乱赐宗案背后之人,搅动了江湖风云,甚至他还收获到臣樱手上的水晶,可以说是收获颇丰。

高臣樱已然是个废棋,至于退路……他曾想过,若她怨恨没那么深,宗族愿意养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大不了囚在地牢里,永世受人照顾,但永远无法见到外面的天日。

但……他还是心有不甘。

故事的女主角快要退场的时候,他却不愿意收手了。当他真正说出那句“娶她”的时候,他已经醒悟,他不再当臣樱是颗棋子,也不配把她当成棋子。她有血有肉,有泪有笑,会耍小聪明,虽然嘴上说着无情利用,却是个有情有义,视别人的生命高过自己的人。最危险的时候,她为了救他不吃不喝守着自己,直到他醒来,自己还穿着不蔽体的衣衫。

那双眼透过污漆的黑发,颤动着睫毛,亦像在他心房颤动。

然而种种情感他却说不出口,即使说了,也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借口。他何必自讨苦吃。

当爱不再纯粹的时候,那还是爱吗?

“我的确,利用了你,对不起。”他只能这么说。

但江言越显然低估了臣樱那似乎埋在血脉中对利用与欺骗的痛恨感。高臣樱紧握水晶,愤怒包裹了掌心,竟然将它捏成粉碎。水晶里极其微量的气本源逆向她的经脉向上涌冲,顿时臣樱开始全身痉挛抽搐,皮肤下不断涌动着紫色,面部开始扭曲,口吐白沫向后倒去。

苏元立刻接住已经昏过去的高臣樱,焦急喊她:“潼儿?潼儿?醒醒!”

江言越欲向前探查,苏元怒气冲冲地抬头,退后一步道:“你还想做什么?滚回去做你的江少主,她的事情再也和你无关!”

江言越抽出身侧的剑:“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插手。把她放下,我自会带她回去疗伤。”

苏元冷笑,护住她的身子,“我如何不能插手?我是她兄长,潼儿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如今这副模样都是因为你江少主道本事!你竟然还痴心妄想将她带走,休想!”

江言越没有放松警惕,怒道:“我不能相信你,把她交给我!”说着抽出剑对苏元。

苏元不屑一顾道:“在你眼里,潼儿是个物件,说给就给,指哪她就要去哪?难怪潼儿对你恨意如此之深。江少主,你不要把自己想的太伟大太崇高了,人也是有感情的。潼儿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会把她带回最适合她的地方,不劳您大驾,告辞!”苏元说罢,兀自腾空而起,口中吹哨,便有一只金鹏从远处极速飞旋而来,载着二人离去。

苏元的确想要杀她不假,但他不容许高臣樱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因江言越死去。他既不感到十分的快乐,也不庆幸,反而非常愤怒,愤怒眼前的这个男子伤她这么深,也愤怒高臣樱如此在意他。他宁愿把她治好,令她在自己手下安然活着,也不给江言越再多一丝机会侵占。

江言越收回剑,没有追上去。

他仍然无法相信苏元,但他看得出来,苏元那番认真的神情不是装出来的,而他信誓旦旦的样子,似乎能笃定将她医治好。

而自己呢,没有任何立场说任何话。若要继续查明真相,定然是危机四伏,徒留高臣樱在身侧日后只会是多重危机,他没有把握护得住她;何况,臣樱的背后还有天泽阁在追杀——这一切又是他曾故意为之。

他不能再让她冒这个险。如果她不走,即使治好也只会被囚禁起来。远离中原江湖,回到边境的玉柳门养伤恢复记忆,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安排。

江言越只恨自己不能两全。少年天才又如何,不过是外人对他这个年纪拥有更高的实力的称赞,可那远远不够。张束无显然只是明面上的一环,他也绝非表面手无缚鸡之力,那幕后之人更是深不可测,竟然到现在都不露痕迹。凭江言越自己之力如何能撬动这么大一盘局?

他不愿再令自己吓自己,轻轻一跃,留下山谷时时吹拂西风,恍若无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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