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不好当着将士们的面,直接开口要了这个女人,以免落下好色的口实。他便推给陆景辞,他要陆景辞做主,将这个女人送给他。
众人听了堂堂安王爷,竟然是专喜女伶的趣味,不禁低着头忍住笑。
陆景辞对此毫不在意,他知道这个七哥打的什么算盘。小事而已,无伤大雅,满足他便是。“这万般的风情,臣弟岂敢独占?理应孝敬七哥才是。”
目送陆景笠和陆景鸣离去,陆景辞才离席。
他本欲自行回帐。却不想跟在后面的江霖,借着酒劲儿的愉悦,大掌拍在他背后。
听到陆景辞倒吸一口气,江霖也感觉到掌中传来的湿粘感,脸上轻松瞬间被紧张所代替。
陆景辞环顾周围还有没离开的将士,低声提醒。“如常,莫要声张。营中人只以为我是划破了手掌。”
随即,江霖爽朗的声音响起,“王爷,还是不够尽兴啊!看来,卑职得去您那里,再讨上几杯才是!”
而他的手拍在陆景辞背后不敢移开,怕旁人看出血迹。
好在天色暗,陆景辞又是一身玄衣。
仅凭着篝火的光亮,众人并未发觉他的伤势。
江霖同陆景辞回到帐中,才看清他脸色有些发白,急急吩咐守卫去把宋太医喊来。
陆景辞立即阻止,“不要惊扰他人。子真有留下金创药和纱布,帮我换上就是了。”
江霖帮他褪下上衣,看到背后此刻还在往外渗着血的伤口,眉头拧成一团,嘴里更是骂着。
“伤口这么深,你竟然还喝这么多酒!既然子真给你看过,那定是你同她拉扯间,伤口又裂开了。你怎么不同我说?好歹,也要再包扎一下,再去赴宴啊。”
相对于江霖的急躁暴怒,陆景辞反倒是淡然处之。“又不是什么致命伤。酒要是不喝,旁人倒要起疑了。打小到大的伤多的是,再多这一道也无妨。”
江霖给陆景辞上药,动作小心翼翼,尽量减少他的疼痛感。“她留在这里始终不妥,你要早做打算。筹备了这些年,岂可因儿女私情,断了自己宏图?”
陆景辞回首,望向榻上此刻还在熟睡中的白清苡,眼里的光亮如同夜空中花火般转瞬即逝。
他拍了拍这个对自己推心置腹的死党肩膀,再次表明自己态度,“我自有分寸,一切照旧。”
待江霖退出去后,陆景辞吹熄了烛火。
霎时,帐中一片昏暗。
陆景辞仅凭月光洒落,几乎都看不清白清苡的样子。他伸手想要抚上她的脸,就在指尖碰到脸颊上的柔软,又缩了回来。
身旁躺着心爱的姑娘,但是他却觉得夜是那么寂寥。
他盼着夜可以一直那么长。
即使,她不复昔日般的柔情蜜意,但她此刻至少在自己身边。他长臂一揽,将白清苡圈在自己怀中。
良久,白清苡倏然睁开双眼,颈间传来一阵阵的温热。
是陆景辞平稳的呼吸。
她侧首,借着帐内微弱光亮,想要看清心爱之人的面容。奈何视线中,只能粗略描绘着,这个男人的轮廓。
今夜,他们的确应是共卧一榻。因为,这本应是属于他们甜蜜的新婚之夜。
可是,这一切都被身旁这个无情的男人亲手摧毁!一个敌国王爷、一个亡国公主,同卧一塌,于理不合。
白清苡抬手抚上陆景辞的脸颊,线条是那么刚毅,拇指在唇间摩挲着。
她还记得,这双朱唇第一次吻自己的情景。动作青涩得跟个毛头小子一般。
她还记得,他用这双朱唇向她倾诉着心底的爱恋。
历历在目,言犹在耳。
陆景辞双唇微启,含住这香甜指尖。
感觉到她收回手的动作,他温暖的掌心与脸颊上的玉手贴合住,不允许她逃开的动作继续。
“你放手。”白清苡冷漠地要求道。
陆景辞握起她的手收到自己胸前,没有做声。双眼依然闭着,好似在梦中。
她用力挣脱着,始终不见效果,只能道出威胁之语。“你若再不放开,莫怪我大声叫嚷。到时来人,你我都难堪。”
陆景辞闻言,终于有了反应。低沉的嗓音此时定是格外迷幻的,不然白清苡
的脸上怎会淌着两行清泪。
因为,她清楚地听到枕边之人说,“我曾幻想过,属于你我的洞房花烛夜,是怎样的场景。却唯独想不到,是今晚这样的不堪。”
陆景辞将她环在胸前,低头欲吻她额头。不想她仰起头,温热的唇瓣染上那充满苦痛的泪水。
咸咸的味道,透过唇瓣润到陆景辞口中,逐渐抵至心间。
他还记得,自己曾和她约定。会让她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终有一天,会让她同自己比肩而立。
那曾经甜蜜的约定,犹如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