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黄姝看见我手上这两道痕迹,有点内疚着心疼,转头却说:“谁让你不老实,活该!”脸上漾着羞涩好看的笑。
或许是我良心发现,还是我不忍伤害她,还是我惦念着小雅。我们和衣相拥而眠,艰难地一夜相处,几无睡眠。
10月清晨的一缕阳光,倾斜在窗边。黄姝像只小猫咪,钻在我臂弯,她嘴唇的线条很好看,是我见过那么多人里,可以不用画唇线都有着完美线条的唇。我曾跟她开玩笑说,你可以去当唇模了。
黄姝抬头看,我就给她一吻,相互吮吸着彼此,不激烈,却使着力气。良久,黄姝挣脱开了,说:“今天,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我起床回学校,待会阿爸来了……”
说完,她起床洗脸刷牙换上衣服,就跑了。临走时,已经跨出门的她,被我拽着拉回来,一阵热烈地狂吻,黄姝快要踹不过来气,使劲用拳头砸我,推开我。于是,我看着她抛开了,小女孩的奔跑的姿态,头发甩了起来。
黄总打给我电话,问英国人的情况,我说:“我刚起床,等下打个电话先。我把整理好的东西,发传真到工厂了,你看下核算下价格,一会我们好和英国人谈。”
于是,我接着跟Brint打了个电话过去。他们刚起床,准备去吃早餐,他告诉我,“Mr Bear ,we want to visit your boss later,I have more details to confirm with him.”
“OK,I call Mr Huang now,he will come to drive you to factory.”
Brint抢着对我说:“No No,do not trouble him,we cna take a taxi.”
挂完电话,便打电话给黄总。黄总可能的确也累着了,说:“那好吧,我在厂里等着他们。”
于是我乘车去到酒店,等Brint他们仨下楼来。
等了很久,大概一个小时过了吧。我见着有人拿着跟我们做的样品差不多的产品,上楼去了。我心里又是一咯噔:“糟了,不好。”
说实话,我们的价格不占优,一点都不占优。我们除了质量标准以外,是没有优势的。
与此相反的是,周遭的一众使劲压价,以此为噱头争取到手订单,然后想方设法不惜以质量为代价降低成本,以保证盈利的外贸公司、工厂,当然的很多就会出现,这一次合作之后,再无合作。而且,对整个行业以及“MADE IN CHINA”的负面影响,是长久且难以扭转的。但,绝大多数中国工厂,就是如此逻辑,无原则缺底线的灵活着,却是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和整个行业带入到困境。
大概十点过,他们下楼来了,一同跟着几个我们的竞争同行。Brint朝着我打了声招呼,我起身朝他走了过去。其他几位同行便和他说了再见之类的话,出得酒店走了。
我们拦一下一辆出租车,4个人坐稍微有点拥挤。幸好没有大胖子。
差不多11半了,我们到了工厂。黄总泡着茶在等我客户。见我们到了,便起身相迎,说“欢迎欢迎”招呼着英国人落座。给每个人放一只小茶杯,然后挨着斟满。厂长拿过来,我昨晚传真的产品清单,上边有核算出来的报价,递给黄总,黄总示意直接给BRINT.
Brint拿在受上,仔细看了一遍,然后翻出文件夹里其他公司的报价。说:“Mr Huang,your offer is too high.This morning another companies visit us,their price is much better than yours”
我听完又是心头一紧,“麻蛋,到手的鸭子,我要使劲摁住啊。”,转头对黄总翻译BRINT刚说的话,顺便告诉了他:“早晨我也看见几个同行,他们的样品,颜色很差,不是我们这样的好看的颜色。”
黄总严肃地说:“你告诉他,我们这个是依据材料来报价,既然这个价肯定是我们又自己的缘由的。料好,这个我是矿主,你可以去打听的。第二个就是我们的加工工艺和质量标准,这个我可以给你保证,我黄XX绝对不会乱来的。……”
那时候的我翻译起来稍微有点吃力,但也还勉强对付过去了。BRINT也是眉头锁着,但看得出来不是很纠结。是因为这价格差异,对他来说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计吧。
就这样,我们又陷入了暂停僵持状态。不过午饭时间也快到了。
黄总开车载我们到了昨天的那个海边农家乐吃午饭。黄总说:“这个餐馆,在这里开了快20年了,味道很不错。老板也是老实经营,不缺斤短两。这个跟我们经营工厂一个道理啊,你质量不好,哪里能够做得长久呢?客户都是来一波死一波的,没办法长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