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推开病房门，刘叔闻声看来。
“送走了？”
“嗯。”
“橙子甜吗？”
许久抬头，目光里有些许疑惑，但还是回答说：“甜。”
“真以为人家是剥给我这个老头子吃的？”刘叔活了大半辈子，眼力自然老辣，看穿了陈最的那点心思，笑眯眯地说，“小陈这人不错。”
许久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避开了这个话题：“您先睡，我晚上再过来。”
“晚上小王会过来，你就别折腾了，好好回去休息，也别去志协忙活了，听到没。”
“知道了。”
许久走到床边，拉上窗帘。在医院这阵，刘叔每天都习惯午睡一会。
云不知什么时候散尽了，阳光明媚刺眼，透过窗户和窗帘照进房间，将地上那片瓷砖映得波光粼粼。
陈最沿着卫生站前的路下山，看见黄客程在码头边等他，用手在眉骨上搭了个小棚子遮阳，见他走过来，挑眉笑了笑。
“吃饱了？”别有用心的调侃。
陈最没理会，越过他，继续往前走。
黄客程追上去：“之前在饭店里，我问你要不要吃点，你还说没胃口，刚才吃盒饭就香了？”
陈最冷淡道：“有时间挤兑我，不如想想怎么应对限娱。”
黄客程瞬间蔫如霜打的茄子，郁闷地爆了句粗口。
前两天，他得到内部消息，说总台有限娱的风向，届时娱乐节目的审核和上线会严格收紧，综艺节目也将面临大洗牌。
提到这个，黄客程不经正色了几分：“几个业内前辈也提醒过我，这事儿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怎么想的？”
黄客程神秘兮兮地笑了下，打了个哑迷：“自然是顺应号召。”
一般他露出这种表情，大概率是已经有了对策。
陈最淡淡扫了他一眼，往人少的地方走去：“我打个电话。”
他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调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对方接得很快，背景音很嘈杂，掩盖着隐约的歌声和笑声，很快那些声音都消失了，像是换到了一个安静的环境。
“难得啊，怎么想到找我了？”
陈最：“天还没黑，小沈总这个玩法，不怕肾虚？”
对方显然习惯了陈最的问候方式，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说吧，什么事儿。”
“我记得你名下，有一支慈善基金。”
……
一通电话结束，陈最转身，黄客程倚在栏杆上，目光有些悠长：“你这个追人法，规格有点高啊。”
*
许久没想过，这么快又会跟黄客程见面。
对方在一家咖啡馆等她，因为开在半山腰上，地形复杂，定位不准确，又发来两张照片，供她辨认。
照片里，石墙上青藤蔓延，绿萝掩映，室内走的则是复古风，保留了水泥涂抹留下的斑驳灰色，墙壁上挂着破旧的渔网，操作台上空垂着一排璀璨的工业灯。
黄客程：我想，你应该能找到。
许久回复他：五分钟。
五分钟后，她准时到了门口，确认了店名，推门而入。
黄客程在窗边的位置，因为地势高，可以清晰地看到海景，蔚蓝的海面上，渔船和浮标闪烁着银芒，风和日丽。
“店员推荐了招牌玫瑰海盐卡布，因为不清楚你的口味，还没点。”
许久看了眼菜单：“这家的玫瑰糖是自制的，味道不错，可以试试。”
黄客程点点头，按铃叫来人，要了两杯，看许久的神色，他笑了下：“放心，陈最没来。”
许久的心思被戳破，有一丝淡淡的不自然：“我只是奇怪，今天人有点少。”
侍者很快端上两杯咖啡，许久多要了一份玫瑰糖，加进咖啡液里，用一柄细长的汤匙缓缓搅着，馥郁的玫瑰香气配合着深烘的焦香徐徐弥散。
“方便透露一下原因吗。”黄客程忽然问。
许久不解地看向他。
“陈最。”黄客程解释，“我是第一次，看到他对女生主动。”却被拒绝了。
许久沉默了下：“是我自己的原因。”
黄客程扬眉，自己的原因，因为前任，还是有白月光？总之，无论哪种，对陈最来说似乎都不是好事。
“你找我，不是只为了问这个吧。”
“当然。”他笑了下，旋即正色道，“我找你，是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的特辑拍摄。”
许久微微一怔：“特辑？”
黄客程简单解释了下原因，最后说：“以海洋公益为主题的特辑，不会拍很久，最多一周结束，跟你们志协合作是最好的选择，也有助于你们海洋环保事业的宣传。”
“出场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