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点误国。
比王庭的修道,更为误国。
“将军来了!”
原本围着的叛军,窸窸窣窣的让出一条路。
灵秀抱着刀,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透过刘辰,端详着谢怀薇。
“妇道人家,不怕么?”
“我只恨,满城花红嘤嘤态,竟无一人是男儿!”
谢怀薇手里的大刀还在滴血,刀锋上的血一路向下,染红了脚上的聚云履。
“好一个满城花红嘤嘤态,竟无一人是男儿!甚得我心!”
望着疲态却不缺刚毅的眼神,感受到那视死如归的决心。
灵秀动了恻隐之心。
曾几何时,自己也同这女子一般,不肯弯下膝盖。
“你叫什么?”
“王谢氏,未亡人,谢怀薇!”
一字一顿。
“支妙音,有神韵;谢怀薇,能吟咏。你就是和妖贼一同出现在童谣里的那个谢怀薇?”
“正是!”
谢怀薇说完,举起手中的长刀,刀锋指向灵秀。
血渍顺着刀护滑入指尖。
“你可以活!”
“他们也要活!要么,我先死!”
谢怀薇的刀握的更紧,眼神更加凌厉。
“大夫人!”
“姐姐!”
家丁、丫鬟焦急的喊着。
“开城门!”
灵秀慵懒的摆了摆手。
他杀人如麻,却残存了一点江湖义气。
他不允许如谢怀薇这般的女子,死于他手。
谢怀薇不可置信的望着灵秀,直到他肯定的点了点头,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扔掉兵器,双手抱拳:“多谢!”
“可惜终是女儿身。”
谢怀薇踏出城门的时候,灵秀带着丝丝惋惜。
劫后余生,低声啜泣。
“不准哭!”谢怀薇没有回头,但声音却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没到时候!”
不能让人小觑了。
“秋月,还剩多少人。”
秋月向后瞟了几眼,回复道:“大夫人,还有家丁二十二,丫鬟单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没有受伤,只是……”
“说!”
“只是不见了四夫人的尸骸。”秋月的声音越来越小,充满了自责。
四夫人的尸骸怎会没人照看?
三百条性命,只余三十。
能保住王庭的尸首,已属万幸。
“能活下来,就够了。”
“姐姐,老爷该如何安葬?”
二夫人问的时候,三夫人以同样的眼神看向大夫人。
谢怀薇心头一紧,指着前方的土丘,信口说道:“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有明堂,后有靠山,富贵无比,就葬在那里吧。”
“那老爷的棺椁?”
“老爷是修道之人,求的是驾鹤西去,怎会受棺椁束缚?”
此间,人人带伤,疲乏不堪,再抬着一具尸骸,怕是走不了多远。
而现在,离青州城越远越好。
王庭草草下葬,只裹了染血的大氅。
谢怀薇仅存的那点坚强,随着放声大哭荡然无存。
好在大管家之子刘行甚为机灵,不忍她抽噎。
在指挥着众人对着新起的坟包跪拜后,自加了一句“礼成”,算是劝慰了所有人。
包括谢怀薇。
“大夫人,眼下何去何从?”
秋月扶着缓过气的谢怀薇,小心的问道。
“青州距惠县不远,路途都是大道,我们加紧行程,不需半日,便可到驿站。过了惠县,稍事整顿,雇几辆马车,前往陈郡。”
谢怀薇说完,看向三夫人:“妹妹,且先随我到陈郡,以后是往周山,还是与我为伴,都任由妹妹选择。”
接着对在场的家丁和丫鬟说道:“自即日起,无论活契还是死契,均还自由身。想现在离开的,尽可离开,不离开的,到了陈郡,再论契约之事。”
“大夫人,家母在并州,而陈郡遥远,怕是……”
“大夫人,我……”
一些家丁和丫鬟,怀着愧疚,欲言又止。
“不用一一解释,我说过,你们已是自由之身。”
仅剩的队伍,更为单薄。
沿着大路,行不到半日,碰到一队人马。
为首的谢怀薇较为熟络。
阉人王睿。
不栉进士的圣旨,便是由他宣的。
“诶呦喂,真是巧了,在这遇到进士,倒省了老仆脚程。”
“王黄门有礼,是特意寻我?”谢怀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