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苏南烛惊讶地望着台上两人,全然在状况外。
“慕容昭轻功了得,电光火石间就已躲过对方的猛势,将了对方一军。”风休咂摸着下巴,兀自感叹:“这步法着实精彩,与之相比,小和尚的轻功倒有些花哨了。”
木湘愤愤咬牙,忍不住啧声:“不过侥幸罢了。”
“非也,”一直沉默的延陵渺放下茶盏,补充道:“慎行僧的招式看似磅礴,却只是障目幻影,不如慕容昭利落狠绝。败北,乃意料之中。”
“佛门子弟,终究太过慈悲。”风柔听罢,禁不住叹惋。
身后雷祎不以为然,低声嘲讽:“技不如人罢了,何必为他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见他驳了风柔,风休反倒不乐意了:“区区一招,如何能瞧清两人真正的实力?鸿蒙会上,比的从来就不仅是武功的高低。”
说完,又用手肘抵了抵延陵渺,似要得到对方的肯定。
“确实。”延陵渺点点头,话说出口,却不是风休想要的。
“慎行心慈手软,既要紧守颜面,又无诡谲手段,如此结局,实属必然。”
风休彻底不说话了。
木湘与苏南烛完全忽略了后头的斗嘴,目光早已经黏在斗武台上。
慎行僧低头将破碎的佛珠捧起,对着朱台上的公孙闻施了一礼:“法器已毁,贫僧亦被残了心绪,无法再行比试,烦请公孙宫主允许贫僧弃权。”
此话一出,看客们再次骚动起来。
“没了武器,他就不打了?”
苏南烛蹙了蹙眉,觉得这小和尚也太软弱了些。
台下武鼓击出沉声,公孙闻自座上站起,来到游廊上。
“慎行僧自请退试,戊羽盟的姜还算胜一场。”
闻得结果,满座哗然。
有人感慨姜还运气顶顶好,初次闯入终决选就白得了一场胜决。也有人觉得此举不公,如此一来,他算是稳操胜券,只需在余下一场发挥全部实力即可。
“既有异议,不若让云少尊定夺,可好?”见场上喧闹不止,公孙闻便将这烫手山芋丢给延陵渺。
对方未发一言,只淡淡点了点头,算作同意。
一旁风休清了清嗓子,道:“长明宗同意公孙宫主的决议。”
自此,再无人喧哗。
中场歇息,众人坐在悬榭内饮茶品果,想起适才两人所持的武器,苏南烛心念一动,疑惑问起:“说起来,你的武器是什么?”
这句话,是对延陵渺说的。
风休有行风剑,木湘有阴藤鞭,她观延陵渺出手数次,回回都是就地取材,从不见他显露过武器。
“我没有武器。”
延陵渺目光落在远处,淡淡道:“有内力做牵引,莫说山石草叶,便是清风水雾,都可变作伤人夺命之物。”
苏南烛撇撇嘴,相处这些日子,对他的自夸已经免疫。
“你别不信,所谓‘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当年云渺师叔战胜星鸾宫两位星主,靠得便是可携风聚水的内功‘乾坤化生’,他们招式再纯熟,武器再精妙,也不及师叔随机应变,将周遭环境应用自如。”
觑见她神色,木湘禁不住补充,她虽算不上十分敬畏延陵渺,对于他的实力确是万分佩服。
风柔亦点头:“当年师叔的‘春风化雨剑’可谓一绝,世间无人可复刻。”
“春风化雨剑?”苏南烛放下手中茶果,好奇道,“那是什么?”
“腰带。”
似想起有趣的场面,延陵渺勾唇一笑。
“天狼星主的腰带掉了,被我捡起,将他打了出去。”
“……”
我就不该问,倒让他借机炫耀了一番,苏南烛心中腹诽,索性埋头饮茶,不再接话。
比试第二场,姜还对阵九凫宵客。
说起这位戊羽盟盟主,可谓福星高照。
鸿蒙会以来,接连数场比试对阵的都是些初出茅庐,实力平平的小辈,姜还一路顺风顺水,不费吹灰之力就挺进了终决选。
这上一场半决选,对阵的是杜陈堂弟子秦楮生。
杜陈堂众人大多擅施针刺穴,身手不足以与其他武林中人相比较,而姜还擅使银爪利器,身法敏捷,出招迅猛,只几个回合,秦楮生就负伤难起,败下阵来。
“说来也奇怪,杜陈堂弟子功夫一般,自鸿蒙会禁用药毒比试,他们就没再参加过。此番突然前来,好似为了查一件事。”
风柔边给延陵渺斟茶,便同他禀告。
“何事?”
“数月前,洛京郊外出现一桩惨案。一名茶商的娘子在京郊被马贼杀害,死在破庙内。马贼的身份很快被确认,是洪武门所为。”
“要说这洪武门常年在京郊出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