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两批人找孟千余,直到天色渐暗,都还没有人回来。
孟老爷子把男人喊了过来,客客气气地同他商量着。
“生爷,这边我们进山没问题了,您看我家那小子现在都还没找回来,能不能麻烦您帮帮忙。”
男人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那一模一样的黑衣黑帽,不知道他到底批发了几套。
孟千余错了,对这个男人,孟老爷子有的不止是信任,还有尊敬。
点点头,男人背起他自己的黑色大包,什么都没说就往山下走。
白子离从小王那里搞了把匕首,让她给孟老爷子递个话后,也背了个包,下山去。
“大哥你等等我呀,生爷,生爷。”
一路小跑,白子离终于追到了男人身后。
看他背着明显比自己的重了不少的背包却还健步如飞的样子,白子离心里只有两个大字,厉害。
下山的路走得比上山快得多,天刚黑没多久,白子离就已经跟着男人身后,潜进了村子。
她带着男人悄悄地摸到了之前住过的村长院子外,白子离回头指了指墙壁,示意男人就是这里。
不想她手还没伸回来,男人一个大跳,直接跳过了三米高的院墙,进了院子。
“……”
他是不是忘了,她其实不会飞。
院子大门从里面打开,男人看了一眼愣在院墙边的白子离,示意她跟上。
院子里空无一人,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
白子离带着男人到了昨晚他们住的那个房间,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的书包衣服和孟千余的背包放在一起,孟千余在她床边打的地铺也乱七八糟的留在原地。
看样子,昨天晚上她被带走后,孟千余也同样被人带走了。
把手放到眼镜上,白子离在地铺前蹲下身抓起了一角孟千余睡过的被褥。
就在她即将摘下眼镜的瞬间,男人伸手喊住了她。
食指竖起放在嘴边,男人低着头一脸凝重,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对着白子离指了指床下,不等她反应,男人轻巧一跃,就这么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如此诡异的一幕,白子离一脸莫名。
可不出三秒,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让她条件反射地钻到了床底。
“踏踏、踏踏。”
房门开启,一双白色高跟鞋踩着门槛,走进屋里。
高跟鞋越来越近,白子离索性眼睛一闭把头往床里面一转,不看不想。
视觉关闭,听觉变得越发灵敏,随着踏踏踏的声音渐渐远去,白子离的心跳声也慢慢稳定了下来。
男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了下来,他看了看白子离又伸手指了指院子离去的女人,示意白子离跟上。
两人借着夜色猫在女人身后偷偷地跟着,村间小道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地方,一路直达到尽头,白子离隐约间看到了那熟悉的红色。
冷汗浸湿了后背,白子离强压下心里的恐惧阴影,继续往前跟着。
女人在尸池边停了下来,嘴里念念有词的她突然一下猛地地跪到地上,冲那石砖地砰砰磕了四个响头。
额头开裂,鲜血顺着地砖浸进地里。
不晓得什么原理,只听咔嗒一声,白子离看见,那腥臭恶心的血池正中,升起来一个大盘子。
女人看到那盘子像是看到了亲人一样,手脚并用,在地上以一种别扭的姿势爬进了血池里。
池子里漂着全是的残肢,女人扭曲地爬着,长发被血水浸湿一股脑的贴在脸上。
上了盘子,女人两腿分开跪在上面,已经成了个血人的她,伸手捞起了池子里一条白花花的泡涨的人腿。
‘咔哧咔哧’的声音从女人嘴里传来,女人张开的嘴大得可怕,发白的牙齿一下咬在那腿上,撕扯嚼碎,连带女人贴在脸上的头发,一起揉进嘴里。
白子离跟男人一起躲在大树后面,看着女人发疯一样吃着尸体的场面,她差点没又吐出来。
女人像是饿了几天没吃饭,一条成年女人的大腿吃完还不够似的,伸手又从池子里抓起了半个流着浆水的头颅。
被水泡得翻了皮儿的半张脸,白子离熟,那就是昨夜撑着她从池子里爬起来的,半个女尸。
脑浆合着头皮被女人的牙齿撕扯着,那只剩下半张的脸,像是笑得更大了。
白子离看得瘆得慌,刚想收回视线,却意外发现不停吃着尸体的女人,肚子越涨越大。
“大哥,你看她的肚子。”
“是母体。”
男人惜字如金,憋了半天就蹦出了仨字。
在女人嚼碎骨头的咔咔声中,两人藏在黑暗里等了很久。
“踏踏、踏踏踏踏。”
地面轻微地震动,两人身后传来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