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视睽睽下,旁观的鬼对探灵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好奇与期待,当庄鬼也一脸势在必得的摸下巴贱笑,只有公之相一人稳坐如山,看似只默默地在手上不停玩骰子外,没什么动作,实则内心里比谁都担忧紧张。
探灵却仍然是迟迟没有什么动作,也才如此,让大家陷入了一场看不见的硝烟中。
当庄鬼等不及了,直拍赌桌上,催探灵:“快点!把裹在你身上的布条取下来!!!”
当庄鬼一发话,四周的小鬼也都煽风点火起哄不嫌事大。
探灵嘴角扯出一抹笑,但很快就消失了,眼眸低垂,谁都看不清她此时的神情,只顾着抬起右手拍拍理理自己的蓝色道袍。
此景此情,她竟然半点儿慌张之色都没有,慢条斯理地在众鬼的注视下,抬起自己的左手,一点一点地褪去缠在手上的布条。
第一条取下,直接扔到了当庄鬼的面前,还不忘说:“东道主真是有了一个好癖好啊,不像其他鬼,就喜欢缠过坏皮之病的布条。”
闻言,众鬼“咦”了一声,全部往后退,往另一边挤去,生怕这坏皮之病传染给自己。
她嘴上说的是坏皮之病,可手上的肌肤却是比在场的每一只鬼都要好,又打算取下另一只手的布条,再次扔到当庄鬼面前。
接下来,就到手腕上的。
可是,她犹豫了。
不知她是否该庆幸自己身旁没有任何一只鬼在侧,才能在揭开手腕上的布条时,没人能看到那显眼的枷锁符咒。
可是,在她刚揭开就已经露出了符咒,若真要取下来,那岂不是全程暴露了。
她先取手腕上的布条会暴露,取脖颈间的布条也会败露。
真取不是,不取也不是。
实在难,难,难。
当庄鬼见她犹豫,便用一双仿佛早就看透了的眼睛盯向探灵,说:“怎么,这么犹豫,取下来是怕会让别人看见点什么不好不吉利的符咒吗?”
此话一出,探灵的眼神立即变得冰冷,连拿住布条的手也一紧。
索性,她也摆烂了,直接双手环抱在前,靠在椅子上,与当庄鬼四目以对。
突然间,她就笑了,问:“东道主这么能记得一个人呐,就连一张人面上,布条上,都能嗅出杀意。这若是换作他人,怕是难得有这技能。想来,东道主比鬼无面还要恨探灵。只是不知东道主将这般恨意记了三百年,怎么,她也杀了你了?”
探灵的话,就如同随时都能点燃火药的柴火,一不小心就会将整个存放火药的仓库给炸掉。
所有人鬼都为探灵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谁都不敢提一嘴的事情,却被探灵天不怕地不怕地说出来,真的是太不要命了!
当庄鬼闻言,脸色一变,那是肉眼可见的恨意和怒气,本以为会在下一秒大打出手,将整个鬼店客栈打个翻天地覆,夷为平地。
然而,当庄鬼只是说:“把赌注全部交到我手上来!”
探灵还是不为之所动,公之相出面救场:“东道主,地位你都不舍得放弃,耍赖了一场,我们都宽容你了。这位姑娘身上患有坏皮之病,不想让大家看见她不太美好的一面,才如此拒绝。我想,东道主宽容大量,也是可以宽容她一次的。”
探灵眯眼看向公之相,却见公之相也给自己轻微摇头,在提醒她不要摘下来。
当庄鬼一想,只要自己宽恕她这一次,那么,就相当于抵消了前次大家对自己的怨恨和见解。
那么,自己的威严和征信在这一片地区,也还是相当不错的。
于是,他点头,放过了探灵这一次。
当庄鬼再说一次:“再来!”
谁知,探灵接下来的一举一动,都让众鬼议论纷纷,说她不知好歹,蹬鼻子上脸,竟然这般没眼见地拒绝了当庄鬼给下的台阶!
毕竟,在当庄鬼要他们继续赌下去时,探灵一股脑地拒绝了,说:“我不赌了。”
说的相当傲气,相当不死怕。
当庄鬼握着骰子的手都快血管爆炸了,直勾勾地看向探灵:“——你别给脸不要脸。”
探灵也反问他:“我需要你给我脸了吗?”
两人简单的对话,是火上浇油,煽风点火,更是一把小火柴,点燃了整座山坡之势,一发不可收了。
公之相皱眉,抬手劝说:“这位姑娘.....”
探灵却直言:“我想赌就赌,不想赌就不赌。现在,我不想陪你玩了,不想赌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哦,对了,实话告诉你,我此生最恨赌!”
她的话,惹怒的不是当庄鬼,而是鬼无面。
鬼无面这个人,生前不知为何惹怒了探灵,被探灵眼都不眨一下地撕下了他的人面。
再后来,他苟延残喘地活着,最终被赌场里的人找到,拿不出钱才被打死了。
于是死后,他这个鬼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