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做的事情,就是啃下一个二个最讨厌赌博之人的人面,将其咽到肚子里,将其啃得面目全非,再也识不出男女。
这样,他就一时心解了。
所以,听见坐在赌桌上的探灵这番话后,他立即就习惯性地扑向探灵,想要撕下探灵的人面,想要当着所有鬼的面,将这个讨厌赌博之人的人面咽下去,统统咽下去啊啊啊。
以至于,鬼无面这般失去理智,失去意识,脑海就只有要撕下探灵人面,将其全部咽下去的冲动。
奈何啊,他的一切怒气,一切无脑行为都被众鬼给拦下来,只好眼看探灵近在咫尺却无可奈何地大喊大吼:“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有种你再说一遍?!!”
即使鬼无面这么冲动无理智之说,探灵却还是稳坐如山,甚至是连眼皮都没舍得为鬼无面抬一下,用余光看他的心情都没有。
只见她慵懒地伸出手,从赌桌上拿来骰子玩弄于指间,看着上方的几个点,又不怕死地说:“十分感谢你激发了我一句话爱说无数遍的弱点。”
须臾之后,探灵转过侧脸,将冰冷的眼神看向鬼无面,说的同时,还不忘当着他的面轻松捏碎了骰子化成粉末:“你听好了——我此生最恨赌博!”
探灵的一系列彻底惹怒了鬼无面,只见鬼无面挣扎出来,将按压拦住他的众鬼都甩倒四周,哎哟声不停,他也不停地向探灵杀来。
然后,不出意外的,他的另一只手和另一只脚都被刺进了香火,就保持着差点儿抓到探灵的距离,却再也无法动弹。
探灵捂嘴一笑,说:“往往差一点点就可以得逞的滋味,最是能杀人了。哦,不对,也是最能杀鬼的了。”
鬼无面想动,想要挣扎,却无果,于是大吼:“啊啊啊啊啊啊——你真该死,你最该死,我要撕下你的人面!我要你面目全非!要你面目狰狞!要你跟我一样!!!!”
探灵不理睬,果断挪步起身,对公之相说:“谢了。”
真以为就能离开,可偏偏,一直没发话的当庄鬼又再次拍了赌桌,“啪”的一声,比哪一次都要响上几百倍。
余光中,见赌桌就此粉碎在地上。
当庄鬼直言:“这么就走了,是不是太不把我这个当庄鬼放在眼里了?嗯?”
探灵顿顿,转过身,看向他,又看向公之相,说:“你以为你是谁?混到一个地区的当庄鬼就很厉害了吗?以为这个高度就是天了吗?以为自己的话谁都怕,谁都顺从听之了吗?”
当庄鬼:“我就是这片区域最大的鬼!地位最高的鬼!最厉害的鬼!这一点,你不容置疑,也不允许你质疑!!!”
闻言,探灵就笑了,抬起手,指着那片森林,说:“那你敢去那个地方吗?你去啊,你不是比鬼无面还要恨探灵吗?你去啊。你去解决了探灵,不说你是这片区域最大最厉害的鬼,你简直就是这世上最厉害最出名的大鬼!”
探灵一步一步地逼近当庄鬼,一脸玩世不恭地问他:“可是你敢去吗?嗯?这张人面不是有探灵的杀意吗?你现在去,指不定还能碰上你仇家,然后拧下她的人头,挂在这家鬼店客栈门口当灯笼,向每一个前来你这赌博的鬼证明、宣告、炫耀你的成功、你的丰功伟绩啊。”
探灵来到了公之相身边,随手拿走了一根香火在手上,又来到了其他桌子上摆放的燃油灯前,将香火递进去点燃,拿出来闻闻,才看向当庄鬼,继续说:“就连公之相的香火都无法摆脱的鬼,不,应该说,就连公之相香火内藏的玄机都无法辨别出的鬼,这么弱,也敢夸大海口地说自己是这区域最厉害的鬼。”
话未毕,点燃的香火已然插在了当庄鬼脚前,竟然让当庄鬼,以及其他鬼都惊悚万分,不敢乱动。
只因探灵直言:“你敢动试试!”
谁让这香火飘出来的香味和白烟,对于鬼来说都是致命之毒。
只要它们再乱动怒,再做出什么太大的幅度,每一缕被吸进去的香气,都会化作一把把锋利的刀,自内由外地割出来,再也无法保持人鬼形态。
割出来的过程,可谓是痛苦万分,生不如死。
公之相也起身,对着探灵说:“走吧。”
探灵一笑,态度全变,温柔地说:“好。”
两人在众鬼眼皮子底下走脱,走在夜里。
本以为无事发生了,却又见不远处站立了一个穿红衣、撑红伞,身上全是枷锁符咒的女子。
刹那间,还未看够,不出几秒,就似洒下的红月光般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