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活下去。”
“我不知殿下是否有过至暗时刻,又是否遇到过给您带去希望的那种人,那种能够让您即使燃烧自己也要保护的人......”
萧泠的眸光渐暗,不禁松了松手上的力度。
怎么没有?那个人不就在他的面前么?
萧泠有些失了魂,情不自禁地瞥了眼怀中的温软。
邓雪萝无意戳中萧泠心底的柔软,柴嘉亦不记得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此时此刻只为了邓雪萝的事而哀伤。
柴嘉看见邓雪萝脖颈上已经被刀抵出一道红痕,惊慌地忍不住湿透了眼眶。她不愿雪萝受到伤害,只得转过身去拉住萧泠的衣袖求道:“殿下,妾身不能看着密友而死,还望殿下开恩,饶他一命罢!”
柴嘉缓缓抬眸看着萧泠,可当对上他那寒如万年冰雪的眸光时,她的心还是不禁颤了颤。
柴嘉本已做好了他会因此不悦而大发雷霆的准备,谁知他只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抬手为她拭去了眼角的泪。
柴嘉:......
萧泠修长的拇指沿着柴嘉的脸蛋划下,而后淡淡说了句:“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他居高临下地瞥了眼匍匐于地上的延鄂:“本王可免你一死,但你也不可逃牢狱拷问之灾,待你受完刑罚之后,若是还能活着,便要无怨加入本王的军队,随本王为国征战,以此抵罪。”
萧泠话毕,四周陷入一片死寂,倒是地上的延鄂先反应过来。他腿上的痛感爆裂般地突然袭来,终于反应过来,已然疼得泣不成声:“谢殿下开恩,谢殿下开恩......”
邓雪萝垂眸看向延鄂,紧蹙着的眉毛终究缓缓松开了。
可还没等她从刀尖旁分开,就见她突然眼神坚定地,用刀直直地朝着自己的脸旁划过。
随着利刃“噌”地一声掉落在地,邓雪萝的脸上赫然多了一条可怖的血痕,正源源不断地淌出淋淋鲜血。
“雪萝!”
“姑娘!”
柴嘉听见延鄂痛苦的喊叫,她眼尖看见雪萝的模样,下意识地甩开萧泠直直往前冲去。
她急忙抱住邓雪萝,慌乱地用衣袖捂住雪萝脸上的伤口:“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来人!快传大夫!”
邓雪萝倒在柴嘉的怀中,苦笑道:“傻嘉嘉,你不必心疼我,这是我求生的手段罢。”
柴嘉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去,根本听不进邓雪萝说话:“对不住.......都怪我没能尽早帮你脱离邓府的困境.......对不住呜呜呜......”
“不,你听我说。”邓雪萝看见柴嘉为她哭泣,自己的眼泪也忍不住落下,“我院子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就算被人救出去,往后也不会再有清白。若是毁了容,上京不会再有贵胄人家看得上我,我爹利欲熏心也不会随意将我塞给低等人家,只有这样我才能落得清净呀。”
“可是......”
此时院外才匆匆跑来几个医官,紧急为邓雪萝处理伤口,拉扯着要将二人分开。
邓雪萝被人架着往外离去,拼尽全力勾了勾柴嘉的手指,忍着心酸说道:“嘉嘉,我会等他的。”
柴嘉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是感觉到萧泠走到了自己身后,无声地支撑着她,好令她不必腿软到倒下。
她凝望着雪萝愈渐苍白的脸庞,倍感心碎,只能痴痴地站在原地无力地抽泣,唯闻雪萝临走前给她留下最后一句话。
她说,嘉嘉对不起。
*
一天之内发生太多事,安平侯府的一场大火更是将整个上京城闹得人心惶惶。
等望火楼的人将大火灭去时黑夜已然降临,安平侯府内数不胜数的焦土被夜风卷去,只留下一片片被烧毁了一半的家私和终夜不能平复的哀嚎声......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犹如一场悲哀的梦境。
邓雪萝被医官带走之后,萧泠便将柴嘉带回了燕王府,等他亲自将她安置好之后,才又离开王府去处理后事。
萧泠一去又是半晚,待他再度拖着疲倦回府,本不愿打扰柴嘉入睡想着去书房将就一晚,谁知刚走入后院便瞧见自己的房间还微微亮着烛火。
莫非她在等他?
萧泠的心顿了顿,再三纠结还是悄悄地朝房间靠近。
萧泠悄声走入房内,昏暗的空间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他逐渐靠近床边屏风,透过随风晃动的幔帐,能若隐若现地瞧见床上趴着一个人。
柴嘉仅仅着了一件浅粉色的莲花肚兜,臀部及之下只有一张轻薄的衾被搭住。她如瀑的青丝被她撩至左肩之前,余留下几根长长的发丝勾勒出腰背间诱人的曲线。
萧泠情不自禁地吞了吞涎水,他绕开屏风走了进去,等他靠近才见,她雪一般的肌肤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淤青和伤痕是多么的刺眼。
柴嘉感觉到人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