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地撑起身子,怎奈她还没起身,后颈处便覆上了一只大掌,将她轻轻摁回床上。
然后便是一个熟悉而沙哑的声音:“别动。”
“医官们已处理好邓娘子脸上的伤,我已安排人将她安置好,你爹娘那边我也亲自去安抚过了,你不必忧心,只管安心养伤就好。”
柴嘉重新趴回床上,她心中洋溢起感激,同时却又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
她知道萧泠坐在床沿,修长的指尖顺着她的蝴蝶骨滑下,惹得她身体又热又痒。
她还来不及抱怨,又闻他问:“可是上好药了?”
“嗯。”
柴嘉垂下长长的羽睫,一时半会儿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心里其实有些后怕,可说出来又觉得尴尬至极。
毕竟让夫君撞见自己差点被人□□,就算是哪对夫妻,从此心中都是有刺的吧......更何况她还坚信萧泠对她只是义务上的好。
柴嘉背上的伤痕膏又凉又辣,刺得她鼻腔都泛起了酸。她不愿将脆弱外露,只能悄悄地将头埋入枕中,期盼着脸下的布巾能将泪水全部吸走。
干脆就和离了吧,将这一段不堪的记忆永远埋藏起来,他们都可以开启新生活的。
柴嘉沉浸在胡思乱想中,丝毫不知身旁的萧泠俨然一副心碎的模样。
今早回门之时他本也察觉到了些不对劲,如今又见她不愿和他说话,一时不禁沉了声:“嘉嘉,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柴嘉闻言从枕间露出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
萧泠瞥见她脸上落下一颗泪珠,顺着脖颈滑落至□□之上,楚楚可怜得想让人狠狠怜爱……
他的呼吸突然在那一刹断了,血液倏然不受控制地沸腾,源源不断地往下涌去......
萧泠倏然警惕地站起身,他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一时只恨手上没刀,不能对着在此情此景起了龌龊思想的自己插上两刀。
他想起柴嘉刚经历过他人的粗暴,生怕自己这副模样再度吓着柴嘉,只能狼狈地扯了个借口:“虽是敷过了药,但也还需静养......今夜你好生休息,我就先去书房了。”
萧泠的一句话如雷贯耳,震得柴嘉不知所措,她看着萧泠意欲匆匆离开的身影,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虽说她是被别的男人摸过了,但好险也没有真的怎么样,她还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呢,用得着这么嫌她吗?
柴嘉撑起身来,脸颊急得泛起了红。她的胸脯一起一伏,恼怒之下也顾不得什么娇羞和尴尬,脑子一空竟直接抓住了萧泠青筋暴起的手臂。
“谁、谁允许你走了?!”
幔帐之下没了纲常尊卑,只剩下满心赤诚的男女。
柴嘉对上萧泠眼底的惊讶,樱红的双唇微张,径直吐出几个字:“我不准你走,我要你留下陪我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