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夜(1 / 3)

刘七黑细长的双眼被火光映衬出血红色的光,苍白的嘴唇微微掀起,却没能吐出一个字眼。只见他环顾一番,许是明白自己大势已去,他竟死死攥住手中的利刃冲向萧泠。

只是还没等他接近萧泠的身,忽被一条飞涌而出的血柱糊了眼,等他反应过来,双肩处撕裂般的疼痛已让他忍不住摔倒在地。

他本能地想捂住肩膀,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尽的虚无,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本好好的两条手臂已然浸泡在眼前的血泊之中。

他那如杀猪般的叫喊声顿时响彻云霄,待他抬眸,撞入眼帘的却是萧泠那深不见底的目光......

刘七黑喘着气,不禁泛起一身恶寒。

这个萧泠,一手抱着女人,另一只手竟然还能在极快的速度下将自己的双手砍去,可见他这人武功有多么高强。

刘七黑心中泛起毛,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他知道自己有任务在身不可死在现场,于是忍着巨大疼痛低头飞快地从怀中咬出一个小球。

有懂行的官兵不禁惊呼:“不好!快阻止他!”

风驰电掣间,只见刘七黑拼尽全力地将口中小球甩飞出去,待到小球与地面相接的那一刻,顿时喷发出大量白烟。

萧泠抱着柴嘉迅速转身,令她埋入自己的颈窝。

少顷浓雾散去,刘七黑却早已不见了踪迹。

萧泠回眸眼色一暗,拦下正欲追击而上的官兵。

这些人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也就刘七黑稍还有些利用价值。如今暂时放他走,以后也多的是折磨他的机会......而他背后那位指使他扰乱上京贵胄世家的人,才是萧泠需要顺藤摸瓜找出的人。

萧泠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怀中的人,只见她纤薄的双肩微微颤动,他感觉自己的骨血都被刺痛。

害她受难受苦之人,死一千遍都不够。

“在场匪徒罪不可遏,不论生死一律当场枭首,于明日午时挂于城头,以儆效尤。”

“不可!”

柴嘉搂着萧泠,她看不见他深戾得可怕的眸光,唯被邓雪萝突如其来的惊呼声吸引去了目光。

她看着邓雪萝守在延鄂身旁,一双眼眸又红又肿,可她哪怕声音都哭得沙哑,也要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去阻止萧泠。

柴嘉眼见邓雪萝这副模样,心脏情不自禁地揪起,忍不住从萧泠的怀中挣脱而下。可她刚朝着邓雪萝的方向走了两步,却突然被萧泠拉住手肘,将她扯回了自己怀里。

他骨节分明的手紧紧贴在她腰间,手背上静静凸起的脉络青筋无一不诉说着他的愠恼:“邓娘子是何意思?这些匪徒害的本王的妻子受尽委屈与侮辱,难不成还要本王放了他们不成?”

邓雪萝沉默不语,低下头颅,眼里滚滚而下的泪珠落到了延鄂的肌肤之上,烫得他魂销肠断,眼睛都糊上了一层沙。

他和他的二姑娘,为何会落得如此田地?

他明明只是想让那个和他一样可怜的人过得好点罢了。

延鄂好像再也感受不到脚筋断裂那撕心裂肺的疼,他只是张着苍白的嘴唇,看着邓雪萝虚弱道:“姑娘,奴错了,奴不该被歹人利用,害了还有那么多的人......奴不值,罪该万死,您放手吧......”

邓雪萝抿着唇没有多说一句话,她只是淡淡地看向地面,眼神停落在一把大刀身上。

刹那间,她竟毫无顾忌地冲向那把大刀,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将那刀架在了自己脖颈之上。

“不!”

柴嘉和延鄂同时惊呼出声。

邓雪萝扬起骄傲的头颅,毫不避讳地盯着萧泠:“燕王殿下,延鄂他做了错事,我不会原谅他。”

“可是......”她吸了吸鼻子,试图留住眼眶中即将落下的泪水,“他是为了我才走到今日这一步的,若不是我总苦苦哀求他带我走,他是绝不会勾搭匪徒的。这样算起来,其实倒是我害了嘉嘉。”

“我欠延鄂太多,不能看着他死在我面前,还要面临枭首示众的命运......我今生欢愉都只会与他相关,若是他必须以死谢罪,我也只能和他相伴了。”

柴嘉对延鄂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对他唯一所知的便是他是邓雪萝心底里最爱的人。世人总说爱屋及乌,柴嘉心爱雪萝,故而也想他们的感情有一段好下场。

她看着好友以死相逼,早已顾不上理智,心急之下下意识扯住了萧泠的衣袖喊道:“雪萝,不可做傻事!”

萧泠见状亦沉了沉眉头:“邓娘子这是在威胁本王么?”

邓雪萝哽了喉,苦涩道:“我表面上是世家贵女,可却也有过连饭食都吃不上的苦日子。那样的日子是多么的孤独和难受,甚至令我有了轻生的念头......但这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他给我关怀和陪伴,几乎成为了我人生中的光,是他救了我。所以就算他卑微、温吞、懦弱我都不在乎了,从此只想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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