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莉亚是活了六千多岁的强大修士。
她也不是没经历过事光苦修的那种人,见得多了,看那公主用那种带有竞争性质的敌意眼神看着自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正因为明白,所以女士无话可说,只悄悄去看沃兹华斯。这憨憨这会正挑眉看着公主,并没意识到问题。
新城公主对棕色卷发的女性仙尊略施一礼:“我听说来的有两位仙尊,想来这位就是子悬仙尊,感谢您陪伴景行仙尊远道而来。”
她说塞西莉亚陪伴沃兹华斯过来,措辞不那么令人舒服。但女士已经过了会和年轻人争风吃醋的年纪,对此只是无奈:“起吧,公主殿下身份贵重,不必如此。”
新城公主有些受用地站直了,她又看看这位美丽的生机饱满的女士,满意地认为她的容貌和身姿都太过张扬强势,不如自己纤弱窈窕,典雅高华。
新城公主微微一笑,又看向沃兹华斯:“仙尊今日能来,父皇说令整个大炎都荣幸之至。我印象中您似乎是第一次来到皇宫,不如由我来引路,为您介绍皇宫的景致。”
“公主您这样的高贵身份来为我们引路,大炎的皇帝陛下的心意确实诚恳。”沃兹华斯笑眯眯地,又拿出了他最近老是在用的标准营业笑容,“既然公主有心,劳驾您亲自前来,那我们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还请公主多多劳烦,不吝赐教。”
塞西莉亚冷漠地戳了他一下,叫他别说的那么低姿态。
低姿态也不是不行,但你姿态放得太低就和仙尊身份很不相符,别让人太明显地看出来你在营业啊!
沃兹华斯笑眯眯的表情不变,情绪饱满,毫无诚意。
卓映秋悄悄捂嘴乐。
他们的这点私下的小交流叫新城公主看去了,新城公主觉得仙尊和他的同门弟子的相处方式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同。但她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沃兹华斯年轻俊美的面孔和轻快自如的神色上,为塞西莉亚戳他的那几下而分去心神,并未对此多加注意。
她带着仙尊往举办宴会的大殿去了,一路上果然尽心讲解,力求让仙尊能对大炎皇宫留下一个好印象。
进而对她这样屈尊降贵,贵为公主去做引路人的大炎贵女,有进一步的了解和接触。
新城公主很希望那位漂亮强大的金发仙尊在这个过程中能够领略到自己值得世间男子倾慕的风采。
……新城公主,作为大炎皇室年轻一代中修行的佼佼者,父皇疼爱的女儿,安平贵女中说是最强也没人敢越过她的骄傲明珠,人生23年,还从没见过比她强大,比她耀眼,却仍然年轻飘逸的男子。
她觉得安平那些贵族青年里,比她天才的不如她家世好,家世好的不如她美容貌,美容貌的不如她举重若轻生活恣意,以上那些都满足的往往年纪很大胡子都有花白了。
新城已经二十三岁,因为是筑基修士才未嫁人,但作为少女的心已经颇成熟。之前每当宫中要谈论她嫁人之事,新城都心中不满,觉得安平城中的世家青年配不上自己,看谁都看不上。
如今,却不想一位哪里都满足她的要求,而且还远远超过的仙尊突然出现在了安平城里,刚一露面就和她结下了救命之缘。新城那天回去之后,得知救助于她的神秘男子乃是最近被枢密院拉来安平的景行仙尊,当时就把被他无视冒犯的恼火抛到了脑后,震惊于这位仙尊的年轻貌美,同时也逐渐为他的风采而倾倒。
新城公主没见过比自己强,比自己美丽,仍然年轻,气质高雅轻快的男子,如今景行仙尊这样降落在她面前,让这位出生以来顺风顺水,从未吃过苦头,从不求而不得的公主,动心了。
她引着仙尊往正殿走,心中又要矜持,又要温柔热情,还得展示皇室公主的端方大气,不能叫仙尊看出自己的小小心思,真是没有一时半刻不累。她惦记着沃兹华斯,又担心那位师出同门的子悬仙尊是景行仙尊的道侣,心中又是纠结,又是煎熬。
转过前殿,新城公主远眺远处隔着清和池和假山的建筑群金色的琉璃顶,对仙尊说:“那边是后宫,仙尊虽然是客人,可以在皇宫行动自便,但后宫属于私宅,还请不要进入。”
沃兹华斯远远看了一眼,没探精神力量过去,但也挑挑眉。
“仙尊可是不知道何为后宫?”新城公主含笑问道。
“那倒不是,这些事我还是晓得的。”沃兹华斯客套地笑笑,“只是我们门派只许结交一位道侣,如今见了大炎的皇帝陛下后宫如此多姿多彩,细细一想,觉得这于皇室传宗接代来讲,倒也有些道理。”
新城公主一时几乎听不出他是在夸赞还是什么。她听说这位仙尊门派只许一位道侣,心中一喜,几乎冒出少女的粉色泡泡来。但随即又恐怕他已经有了道侣,便不能再要别人,心中又忐忑起来。
“您的门派,怎会只许一位道侣?”她把忐忑很好地维持在了客套和礼貌之下,但这点小小的掩饰,对于仙尊来说显然和没有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