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恕我直言,像仙尊您这样强大尊贵的人,不该被一个道侣所束缚住。强者合该拥有更多人的拥护和爱戴。”
啊。
沃兹华斯心想,又是狗屎的修仙界的破毛病是吧。
强者就应该拥有一大堆人的尊敬和爱戴,尊敬爱戴的人都得搞到床上去。尊敬爱戴就去做下属啊,和伴侣是两回事。他看修仙界再怎么身强体健金枪不倒的老家伙,身边也没养着几个仰慕自己的肌肉大汉,这帮人也不傻,说这些屁话之前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同性别下属收了,他也算他们诚实了一回。
一般人会和自己的下属结婚吗?不会对吧?那说什么尊敬爱戴,不如直接说见色起意,别人还能帮腔来一句食色性也人之常情什么的。
他心里想着,面上却绽开了一个温暖的好像朝阳一样的笑容:“公主能这样看待我,实在令我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我想可能修士并不必须和所有仰慕自己的人都结为道侣,我至今没有道侣,过得也很好。”
新城公主自动忽视了他说自己过得也很好的最后半句,她望着没有道侣的仙尊,脸庞染上红晕,眼神几乎放出光来。
沃兹华斯满是营业地微笑着。
塞西莉亚又想去捅捅自己的老兄弟了。
她想请他正常点,别皮笑肉不笑地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小心把鬼勾到自己家里来。
卓映秋在后边跟着吃瓜,看着金碧辉煌的后宫也没什么想法,倒是觉得这公主态度怪怪的,又觉得师父和师伯阴阳怪气的有趣。
衍之则望着旁边的宫殿,嘴唇动了动,却终于没说什么。
两位仙尊和公主走在前头,一贯也不管衍之,但卓映秋注意到了半妖兽青年看着奢华美丽的人类皇宫的复杂眼神,也能听到他想说而没说出口的话。
他在质疑,这建造在无数缺满修士人生和血汗上的宫殿。
也在质疑,这皇帝明明只是个筑基,在沃兹华斯这样的大修士眼里和凡人毫无区别,往下只比缺满修士的上限练气巅峰高一阶。
只高一阶,并无不同,为什么有人就能吃别人的血肉,有人就只能被吃。这吃人的贯上了好名字,就对吃到嘴的一切都心安理得。
衍之不明白,他甚至不理解这个凡人帝皇统治的国家在修仙界靠什么立足。大炎没有仙山好像成了这个装模作样的皇帝发号施令的理由,但其实不是的,凡人在哪里都不能发号施令。凡人不能对仙尊发号施令,因为他们没有办法把权力扩展到自己的力量极限都无法触及的地方。
他对什么不明白,卓映秋明白。
她也不试图劝解,只是看了天空一会。
“修仙界的灵山,远比凡人建造的宫殿更加华美,斥资耗费甚巨,我也没见哪个仙山下属的凡人表露过不满。”她说。
衍之愣了一下。
慢慢的,他沉默了。因为他知道仙山脚下的凡人没有表达不满是因为他们不敢,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了。
但灵山……是……
“灵山上的大修士,伟力非凡人所及。”
衍之答道,声音很轻,作为被太一宗长老养大的半妖兽,衍之终归对仙门有些敬畏。
可卓映秋没有,除了憎恶和愤怒,她什么都没有。
“大炎的凡人也无法想象被那么多修士豪强包围的皇帝能做到什么事。”她回道,不认为这有什么区别。
衍之想说仙门终归保护民众,抵抗深渊。但他自己的经历已经证明了这十分可笑,便没有再同她申辩。
他沉默下来,又不禁想起前段时间在安平城内四处游荡遇见的那一伙人和他们的邀请。
衍之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去碧凰城,大炎朝廷也并不像青旋道友说的那样欢迎自己这个有一半肮脏妖兽血统的碧凰城第一剑,但他还不至于走投无路到随便什么人抛来橄榄枝就必须拼尽一切抓住的地步。
感谢仙尊,半妖兽青年还在思考,他还有余裕思考。
在他们前面,沃兹华斯和塞西莉亚其实听到了后面的两个小辈在说些什么。
但他们没管,因为实在没法告诉秋秋为什么不要这样想,也不打算搭理衍之脑内发酵的各种想法。两人和过去一贯那样当没听见,一副营业的样子应付新城公主,还贴心地给尾巴拉了个隔绝声音的屏障。
新城公主也不习惯做这领路的活,在宫里这些事都是下人来做,她说起来还是有些不习惯,却又因为身后是两位仙尊,想要讨好而不肯放弃。女儿家心思又复杂,难免顾此失彼,话语间多少会透露出些不该叫外人知道的东西来。
沃兹华斯和塞西莉亚没安好心,很乐意从这公主这得到些消息,便放低姿态任由她带着绕路,好借此多听听这姑娘漏出来的皇宫里的事。
就比如此刻,新城公主在介绍宫殿门口的铜鸟雕塑时,很有些骄傲地说:“这一对镇宫铜鹤,是八百年前昆仑守心堂大长老,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