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璟好一番告诫。
郑知意过了一时想,既然都不想让自己知道,那自己也不必在意……对……不必……
闲来无事郑知意又在东宫的流云殿内弹了一曲,看着对面读书的少年郎弯了唇角。
李庭璟暂时也想不明白该怎么面对郑后,也知道郑知意的担忧看着弹琴的小姑娘,“阿鸢不必担忧,我与母后的关系会缓和的。”
“阿鸢永远会相信阿璟。”郑知意看着李庭璟的眼睛满是信任。
李庭璟看着这样的郑知意,记起了当时叫郑知意为“阿鸢”的心情,心中柔柔的。
郑知意是云荣县主是郑氏嫡女是耀眼明珠,可阿鸢只会是自己的阿鸢。
李庭璟最喜欢的花是鸢尾,最喜欢的人是阿鸢。
看着李庭璟眼中的情意,郑知意懵懂又满心欢喜。可命运的齿轮早以转动谁又阻止……
——
郑后接到手上线报时不可置信极了,什么时候高傲的谢佳月还会给自己哥哥写信了……可笑……
芜华是郑后的暗卫,是前任郑氏家主赠予女儿及笄的“礼物”跟在郑后多年,眼角到耳后的伤疤错综复杂的伤痕将清秀的面容掩盖。
郑后此时无意与芜华叙旧,问道:“信呢?”
“回娘娘,属下将信拦下了。”芜华说着从腰间拿出信封。
郑后撕开信封随意扫了几眼后,便将信放在烛火之上,看着燃尽的烟火灰散在空气中,嘲讽道:“还想见云荣,那可是本宫亲手养大的孩子!”
芜华震惊地看向郑后带了一丝不解,郑后察觉到他的眼神,“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还有漠北的信就拦下来拿给本宫,知道吗!”
芜华低着头应答,对这样的郑后感到陌生。
昔日良善的姑娘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下变成了这副模样,但是只要她是那个姑娘,自己拼了一切也会保护她的……芜华的眼里闪过坚定后退了下去。
郑后阴暗地想,反正谢佳月也没剩“几日”可活,对外界谢氏瞒的很好,可谁又比自己了解谢佳月的病情……只要等她死了,便没人能阻止自己把郑知意留在身边,借郑知意就可以控制太子还会有郑氏血脉的孩子诞生……
——
时间转瞬间就到了冬日,谢老夫人逐渐没了耐心,一连去了几封书信都如同泥牛入海没半点回应。
谢老夫人将这事告知了谢夫人,谢夫人也一脸愁容不知怎么办,说来她与谢将军的姻缘还是谢佳月促成的,自己只是个区区副将的女儿却一朝成了东山谢氏的当家夫人,当然心怀感激……
上天也是不公,让那么好的姑娘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谢夫人在晚间便把这件事告诉了谢将军,谢将军颇有些气愤大有从漠北回胤都去冲到郑氏去寻礼的架势,谢夫人知道如今不能轻易惹事赶忙劝住。
“夫君去寻郑氏也不能一一办妥,咱们还要顾住宫中的那一位。”
陛下不会愿意在看到谢家人再出现在胤都……
看见谢夫人一脸愁容,谢将军一拳砸在桌子上:“若不是他郑氏我阿姊也不会变成如今。”
谢将军想起记忆中巾帼不让须眉的那个阿姊,不由得十分愤慨。
“连个孩子都不让见,他郑氏真是巴不得断干净。”
谢夫人也不知怎么回应,想到那个未曾见面的侄女也有了一番怨言,“也不见那个孩子关心自己的生母。”
谢氏每年都会在云荣县主生辰时备上贺礼,可胤都却无丝毫音信传入。
“彭”的一声,窗边花盆被摔碎的声音传入谢将军耳中,隐约间可以看见人影。
“谁在那出来?”谢将军出声呵斥道。
谢允玕缓缓站了出来,谢夫人心中不由一阵一松,刚才还害怕是哪个下人偷听后传出去。
“大晚上的允玕来这做什么?”
谢允玕本来想寻谢将军问明日军中有何指示,意外听见这事。
此时也和盘托出。
谢将军没有追究,“这几日我不在时,军中自有副将,不必担心。”
谢允玕应下后便要转身出去。
谢将军心知自己这个儿子是个嘴上没有把门的,害怕他传出去连忙说:“小兔崽子,你把嘴管住不要乱说。”
谢允玕点了点头应道,谢允玕是谢家三兄妹中最亲近谢佳月的,谢允玕幼时活泼好动又爱恶作剧,其余两人都不愿意和自己玩连谢将军和谢夫人都懒得带他,祖母又觉得自己是个皮猴子,而姑母却每次都把愿意带着自己,给自己讲故事,教自己机关术,陪着自己在上元节去放花灯……
谢允玕想起谢佳月不久于世,夜半偷偷溜到屋檐上枯坐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