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谢允玕又早早地赶去了军营。冬日里的漠北风沙渐小,但是冬雪又将临了。
军营里早早地升起了火,谢允玕骑马踏着雪来便坐在火旁,透过营帐看着众过将士清扫着地上的积雪。
突然一股冷气传来,李庭琛掀开营帐坐在谢允玕的身边,看见谢允玕眼底一片青色,询问道:“谢小将军昨晚睡得不好?”
李庭琛在漠北的日子和谢允玕的关系不错,故有此一问。对于谢氏的事已然了解的差不多,自然知道近日关于郑氏的事,这也是自己接近谢氏的又一条路不是嘛……
谢允玕应声后本不想开口,但是又没有办法总觉的得解决这件事可自己又不能帮忙,看了一眼李庭琛顿时眼珠子转了转顿时有了主意,按着近日和李庭琛的交谈,谢允玕觉得李庭琛品行不错也是个值得相交的人。
谢允玕试探着开口:“我有一件事想让殿下帮我,殿下可愿?”
李庭琛知道谢允玕的想法,笑了一下应下了。
“殿下可知道云荣县主?我姑母思女心切,殿下可以帮我带一封信给陛下吗?”谢允玕想着自己并未说郑氏拦信的事也算的上保密了,可不认为自己已经算李庭琛的挚友但是李庭琛这个身份真的会给自己提供很多帮助提出这个时刻注意着李庭琛的表情。
李庭琛听见云荣县主的时候,熟悉又陌生的封号愣了一下,郑知意啊……
“谢公子是本王的朋友,本王必定会帮你。”
“多谢殿下了,殿下往后有什么需要谢允玕的只管开口。”谢允玕也没想到李庭琛会同意,一下摆脱了萎靡不振的状态拍着李庭琛的肩。
李庭琛不喜欢别人的触碰可也没说什么,倒是谢允玕了却心中大事,放松了会。
等到午时军营中多数人去吃饭的时候,谢允玕带着李庭琛偷溜出去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拿出准备好的笔墨和纸张铺开就写,谢允玕小心翼翼地避开李庭琛。
李庭琛自然知道为什么也没有戳破,背过身去,谢允玕写完后又耗费了一番时间等墨干后装在信封里封好交给李庭琛。
李庭琛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谢允玕想到李庭琛帮自己,自己却避着李庭琛的样子,心中一阵恼意,大概是平生第一次求人平日里利索的嘴也变得结巴了。
“经此一事,本公子与殿下兄弟相称……请殿下次去……喝次漠北的烈酒……可好?”
“好。”看着眼前少年真诚的眼晴,李庭琛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上次见到还是在郑知意的眼中,干干净净没有算计……
说道喝酒李庭琛在胤都碰过不少,世家公子大都亲近太子,只有些逗猫遛狗的纨绔子弟和自己亲近些。
“整个漠北绝对没有比本公子更懂酒的人。”谢允玕一副绝对如此的模样。
李庭琛不由的失笑,谢允玕此人不像表面那般浪荡,对朋友是真的好,是个值得交好的人……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李庭琛都极喜欢亲近真诚的人,大该是自己没有的东西总会被吸引。如果不是松江王府的事,自己不尝可以拥有一个快意的少年时光。
李庭琛任由谢允玕揽着自己的肩膀向着远处走去。
“既然谢公子这么懂酒,庭琛自然不会浪费这般好意。”
“月休时咱们就去,这段时间我阿爹抓的太严了……”
“好。”
……
命定的坎坷不知何时会出现,不妨趁此将那些烦忧的思绪全都吞咽进身体里,埋藏起来……
——
等到那封信到胤都时,已然快到初春。冬日的官道几经积雪掩盖,本就难抵达。
差役见是齐王的信半分不敢耽搁,经过重重的积压还是到了明帝的手中。
郑后留意着谢氏的信件却忽略了李庭琛这个在漠北军中的封王,等到明帝将圣旨发至未央宫只能在心底暗恨李庭琛的所做所为。
郑后见郑知意接旨后,便控制不住恼火的心态转身离去,剩下春芜带着打点传旨的人。
“县主,现在可要打点行妆?”云实问道。杜若没有说话观察着郑知意的表情,谢氏多年来的不闻不问和夫人走时的淡漠在脑海中交换着,杜若担忧着郑知意。
云实是进宫后跟着郑知意的,没有见过谢佳月,郑知意常居宫中可并不桀骜又生的好看和那位郑相夫人身上的神秘风采让云实不禁有些好奇。
“云实,现在开始准备吧。”郑知意有些惆怅的声音,更加重了云实的好奇心,正要开口就被杜若瞪了一下。
云实不解,但还是闭上嘴瞪了回去,吐了吐舌头用表情暗示着对杜若的反抗。
郑知意想起有太久没见到阿娘,脑海中好像只有那个登上马车渐行渐远的身影,任凭自己在后面大喊着都没有回头的身影。
接到那封圣旨的时候,郑知意还没有回过神来,“……谢氏血脉多年留于京中,思女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