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金风玉露时,橙黄橘绿。
卫瑾启程回了蜀中,可能是上次按时回去,这次又得以出来,就此悟出一个道理。
他痛快地坐上了回程的马车,还和九思等人说定下次再见。
这日,半闲酒馆。
品酒家,钓诗钩,琵琶弦上悠悠。
“九思!”
许悠然一脸神秘地站在酒馆门口,招手让九思出去。
她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头来,是高暄,脸上的表情和前者相差无几。
九思疑惑,把账本递还给吴叔,走了过去。
两个人拉了她到门外,兴致颇高地说起,“我们前些日子带小瑾逛巷子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棵枣树,这几天正熟呢,我们去摘枣吃吧!”
九思记得卫瑾是提过一句,还可惜自己吃不着,就问:“枣树在哪儿?”
许悠然和高暄对视一眼,挠挠头道:“我也说不上来具体是在哪儿,总之,一点儿都不远,我们现在就去?”
九思点头,和温酒说了之后,跟她们同去。
这两个人带着九思尽往小巷子里钻。
渐渐地,九思就分不清在哪个方向,走了多远;便不再记路,任由她们带往。
……
“九思,你看!”
枣树的树干足有一人怀抱粗,枝繁叶茂间挂了许多饱满圆润的枣,绿的、红的、还有些半红半绿,让人眼馋垂涎。
许悠然说:“我观察过一回,高暄也观察了一回,应该是棵无主的树;只有几个小孩子来过这儿,他们够不着,就拿着竹竿打了几下。”
九思抬头看了,“这枣树确实挺高。”
高暄点头赞同,“是啊,我们刚才也该找根竹竿的。”
许悠然伸手在她们眼前晃了晃,指着自己,提醒道:“我!你们两个看看我。”
九思闻言很认真地盯着她,片刻后恍然笑说:“对啊,阿然你可以飞上去的。”
“树这么高,许悠然,你行吗?”高暄不免怀疑,和一点担心。
许悠然给了她们一个放心的眼神,“瞧好了。”
话毕,她脚下借力,身子一纵,整个人身轻如燕地站到了树干上;调整好姿势后,冲地上的人挥了挥手。
九思看着有些担心,“阿然,你小心一点。”
“许悠然,你自己注意着点啊。”高暄也多嘱咐了一句。
“放心吧,你们在树下等我就行。”许悠然说着,打量起哪一枝的枣果多。
而此时,月知行正坐在永康堂的后院里,拿着药杵捣磨石药臼里的药,桌上还有几个已经分装好的药包。
这副药是他为一位从外处来的病人所配制,那人前几天来永康堂看病,说是慕名而来;月知行替其诊后,原是少时病后体虚,导致的身体亏空严重。
此病无快速恢复之法,调理气、血、阴、阳需有耐心,还需正确适宜的治疗,及病人起居有常,比如不熬夜,不饮酒等。
平安坐在檐下整理已晒干的药材。
月知行忽闻院外有几道细碎的说话声,抬头一看,院外的那棵枣树枝叶晃动。
他以为,又是附近的孩子贪嘴要吃枣。
月知行停了手,思索片刻后起身,打算出去看看,这些‘够不着’的小孩子需不需要帮忙。
等他打开后门,往树下一瞧,不由得笑了。
贪嘴的不是孩子,是姑娘。
只见九思抬手于额间遮挡刺目阳光,正仰头瞧着枣果累累的树上。
有风习习,轻微拂动了她的衣袖裙角,似水波荡漾。
月知行顺她们的视线往上,便也看到了站在树上的许悠然。
他并未直接过去,而是双手抱臂倚靠门框,颇有闲情逸致地瞧着树下的人。
而此时在树上的许悠然,正愁眉苦脸地盯着手里的五个枣。
她的左手扶着树干不得空闲,苦恼道:“你们有什么东西可以装枣吗?我才发现自己没有地方放这些。”
九思低头找了,自己身上连个荷包都没带。
高暄也是同样,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个可以装枣的东西。
二人只好让她先下树来。
许悠然郁闷地咬了颗手里的枣,摘得了,却带不走。
她实在不想就此下去,忽然间想起前两天,自己看到那几个孩子先把枣打在地上再捡,脸色瞬间转阴为晴。
“要不我先把枣摇下来吧,待会儿我们再去弄个篮子或弄块布来装;买也好,找人借也行。”
“摇下来,会不会摔坏啊?”话音刚落,许悠然就扶着一枝猛摇了两下。
枝干上的枣,噼里啪啦地坠落,夹杂着些枣叶飘飘扬扬。
九思见状上前,准备捡枣。
高暄正要开口叫她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