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去，让许悠然再摇落一些。
也就是在这时，树上的许悠然并没注意到九思走了过来；她看斜前方那一枝的枣个头大又红，瞬间打定了主意，双手握着枝干猛地摇晃了几下。
九思走至树下听到树叶沙沙作响，抬头就见许悠然在摇树，枣和叶可谓是直面而来。
她根本来不及躲，慌忙间别开了脸，抬手挡住自己，下意识地闭了眼。
同一瞬，她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手腕，带着弯了腰，气息包围着像是被人护在了怀里；并没有预想中，枣砸身上后一下一下的痛，反而闻到了一股浅淡的枸橼清香。
九思心下疑惑，睁了眼，一截发带垂落眼前，地上相比刚才多了些枣，她又确定了几分。
“月知行。”
耳边响起一声轻笑，随即，她便被放开了，只听这人道：“还好没被砸傻。”
九思恍然，是他，替自己挡了这些会砸到身上的枣。
高暄急忙过来，许悠然飞身而下，问她有没有事。
九思摇了摇头。
许悠然转头问月知行，“你怎么在这儿？”
月知行指了不远处开着的门，说：“那儿，永康堂的后院。”
三个姑娘惊讶之余，开口试问道：“这该不会是永康堂的枣树吧？”
月知行点头，却道：“夏师叔和永康堂的人没工夫摘，平时也都是附近的孩子在吃。”
她们这才放下心来，在主人家的后院门口摘人家种的枣，确实有点招摇。
“这些枣先捡起来吧，待会儿进去，我给你们找个篮子。”
四个人弯腰拾枣，不一会儿，就都抱了个满怀。
……
进到永康堂后院里，月知行将怀里的枣放在桌上，又把石药臼和药包这些东西拿开了。
“我去找篮子。”他让三人先坐一会儿。
她们也把自己怀里的枣堆在了桌上，为了防止枣滚落，只得伸手挡住桌边。
平安冲她们笑了下算是打招呼，而后进了厨房。
“知行，我们准备……”
夏鸣进后院来本是找月知行的，这人没瞧见，倒是看到了桌边围坐着的姑娘，还有一桌子红红绿绿的枣。
三个姑娘对视一眼，神色稍显尴尬，急忙站起身来，被主人家看到这一桌子的枣，简直可以说是人赃并获，干巴巴地笑着问了好。
她们正想着该怎么解释时，处在桌上边缘位置的枣，因为没了手臂的阻挡，骨碌碌地滚了四五个在地上。
其中几个枣落到地上就不动了，还有一个滚出好远才将将停下，三人更尴尬地无地自容了。
许悠然讪笑一声，赶紧过去捡起，放回桌上。
夏鸣笑得毫不在意，说：“这枣很甜的，掉在地上的洗洗就好，坏了的待会儿就扔到土里吧，指不定明年还会发芽呢。”
“谢谢夏大夫。”
夏鸣摆摆手，“没事儿，反正我们平时也没什么工夫去摘，你们想吃的话，来摘就是了。”
月知行从杂物间找了一个篮子出来，见夏鸣在同她们说话，便问：“夏师叔，你找我吗？”
夏鸣本是进来让月知行捣完那盅药，帮自己打个下手；见他有朋友在，便没说，摇摇头让他先忙，自己回了前堂。
“夏大夫不会有急事找你吧？”九思不放心地开口问他。
“应该没什么急事，不然，夏师叔他早就拎我出去了。”
“那就好。”
九思三人刚才听到月知行和夏鸣都说，永康堂的人没什么工夫摘枣，商量之后就留了大部分的枣在桌上，便向月知行提出她们该走了。
月知行点头，又说：“我家后院外的不远处有棵柿子树，是棵无主的，想来这几天应该也熟了；你们要是喜欢，可以去摘，”
“树有点高，你们要是够不着的话，就去我家找南星拿根杆儿，或者搬个梯子。”
许悠然一听来了精神，“我知道在哪儿，我带她们去。”
那棵树的柿子，她小时候就吃过的，又大又甜。
三人出了永康堂的后院，九思把手里刚才找出的几个坏枣丢在了土里。
月知行等她们走远才关上了门，将一些枣用水洗过后，盛好放在桌上。
他又把刚才捣好的石药臼的药倒出，用纸分装好，这才去前堂找夏鸣。
他刚才已经猜到了夏鸣是进来说什么的，因为他今早出门的时候，忘了告诉南星今天该自己做永康堂的午饭，这才不得已求助了夏鸣，毕竟总不能让其他人饿肚子；一想到自己即将要面临的烟熏火燎，月知行不免叹气。
这厢，九思三人每隔一段路就会换个人提篮子，一人辛苦一会儿，也不至于久提手累。
……
许悠然带她们径直来了柿子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