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略显荒唐的三宗会武总算是结束了。
关于周梵音的身世,元澄其实并不在意。
既然周梵音自己不愿意说,而她又不是什么心机颇深之人,自然是有自己的为难之处的,元澄明白,何况细细想来,周梵音与周素危的确是相像的。
那日过后,元澄便没再见过周梵音了。
到头来,封澈依旧是赢了三宗会武,依旧需要去参加祭祀大典。
冷风呼啸而过,将薄雪吹的在空中翻了好几个旋后,落在了孤零零的枝头上。
听玉泉边,元澄五人并排坐在树下,看着已经凝成透明的冰面,在金乌的照耀下折射出琉璃似的光。
封澈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能不能别叹气了?!这已经是你第三十四次叹气了!”严泰捧着脸,不满地嘟囔着。
“不能。”封澈答得干净利落。
“既来之,则安之。”霍栖轻声安慰道。
“是福是祸,你都躲不过。”江淮扔着地上的小石子,俨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可惜了,要不是我受伤了,这祭祀大典也就不需要你出现了。”元澄拾起掉落的枯枝,在雪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她的言外之意很明确:如果她参加了决赛,打败封澈那便是手到擒来的事。
重生一次,灵力是否增长了她不清楚,武功是否变强了她也拿不准。
但是脸皮的确是变厚了。
封澈对于这些言论充耳不闻,兀自叹着气。
“你为什么不想参加祭祀大典啊?”元澄歪着头问。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难道凡事都要说个一二三吗?”封澈反问。
元澄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思考了一会,又道:“虽然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你不想参加祭祀大典肯定是有原因的。”
封澈一哽:“祭祀大典太麻烦,不想去。”
“不相信。”几人齐声。
封澈又说:“祭祀大典需要被很多人围观,我不愿意。”
“不相信。”几人又道。
“....”封澈十分无奈地,再一次叹了口气,“流程太多,誓词背不下来。”
“这个我们信了!”元澄和严泰异口同声。
封澈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
入了正月,人人都欢愉得紧。
即将到来的春节与祭祀大典,在每个人的心里牵起了一条五彩的绳,每过一天,那绳子便会颤动一下。
直到最后一天的到来。
悬圃宫的弟子们会在祭祀大典的前三天离开昆仑山,到人间都城锦州提前做准备。
锦州属金,守护着五行能量中的金系碎片,是人间帝王所居之地。
从悬圃宫下到锦州已是晚上,弟子们居住在皇家为悬圃划出的一片特定的院落之中。
有些来自锦州的弟子为求方便,选择回家居住。
比如齐琛。
也有些跟家里关系不大好的弟子,只能跟着宗门一起睡大通铺。
比如封澈。
一个房间内睡了八个女弟子,元澄将包裹放下,把床铺简单地整理了一番后,准备出门转转。
正巧,刚踏出门,就遇上了严泰。
“一起去逛逛吗?严泰。”元澄问他。
“好啊!听说锦州有好多好吃的!”只要提到吃的,严泰就双眼放光。
街边夜色不浓,灯火交映,竟恍若白昼。
人声鼎沸,一派胜景之象。
小摊紧紧排列在两边,除此以外还有赌庄、酒楼、客栈、青楼、布庄,这样的场所数不胜数,热闹极了。
两人路过一钱庄,听见里面传来了封澈的声音。
只见封澈一拍桌子,怒道:“什么?!我爹将存放在我这的银票给划掉了?!”
“是。”那人点点头。
“什么意思?!”封澈的声音又高了几分。
“意思是公子您无法在这里兑换银两。”那人颇有耐心地解释。
封澈的脸一块白一块青的,他两手空空,愤怒地走出了钱庄。
抬眼便遇上了在门口幸灾乐祸的他们。
“你们怎么在这?”他将银票塞进怀里,问道。
“我们出来逛逛,不行么?”元澄晃了晃手中的油淋鸡。
那被翠绿荷叶包裹住的大半只鸡看着实在是诱人。
“你对锦州比较熟,不如带我们四处转转?”元澄又说。
她左手捧着大荷叶,右手握着一截小竹筒,竹筒里盛着花椒盐,老板说油淋鸡要蘸着这花椒盐吃才香。
“对、对,我也正想说呢!”严泰反复吞咽着口水,嘴上虽然是在与封澈说话,其实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