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元澄手里的油淋鸡。
严泰已经吃完了他的那份,现在又将目光移到了元澄手上。
“行吧!”封澈点点头。
三人离开钱庄,走在张灯结彩的街道上。
“那家小酒楼!生意这么好,咱们去看看!”严泰指着不远处的一家酒楼喊道。
“哟,眼光不错嘛。”封澈瞟了那食客众多的酒楼一眼,“这是锦州数一数二的酒楼。”
“是吗?那更要去了!”严泰一手一个人,不由分说地把两人拉了过去。
走到跟前,才发现梦里面挤满了人,根本没有位置可坐。
“好可惜,没位置——咱们下次再来吧!”元澄踮着脚望了望。
他们正欲转身离开,一个店小二突然冒了出来,他将三人拦住,指了指酒楼旁叠起的木桌,笑眯眯地说:“三位客官,如果不介意的话,坐在外面可好?”
封澈犹豫了一下,元澄也没说话。
只有严泰急忙点点头:“好啊!好极了!”
“外面空气又好!又安静,可以赏月,多好啊!”严泰解释道。
店小二急忙将木桌抬起,往地上一支,又搬来三个小木凳,热情地招呼着他们:“来,快入座。”
既然如此,元澄和封澈也答应了,三人分别入了座。
店小二将肩上的毛巾取下,认真地擦拭着桌子。
忽然,他哎哟一声,看着封澈道:“这不是封家小公子吗!”
封澈也是一愣,显然没想到被人认出来了,他点点头,扯出了一个略微尴尬的笑容。
“小公子可算回来了!您吃什么?我这就去准备!”店小二弯着腰给三人倒了茶,乐呵呵地问。
“上你们酒楼的招牌菜吧。”封澈淡淡道。
“好嘞!”店小二脚底抹油似的离开了。
“封家小公子,看来你很出名啊。”严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封澈白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离开锦州这么久,不想家吗?”元澄喝了口茶,问。
封澈不假思索道:“不想。”
“为什么?!”两人齐声问。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封澈觉得他们奇怪得很,“有什么好想的?没有值得怀念的,所以我不想。”
早就听闻封澈与家中关系一般,元澄却没想到这传说中的“一般”,其实是“非常不好”的意思。
“那你既然时锦州人,肯定也认识齐琛一家吧?”不知为何,元澄坐在这木桌前,便有许多问题想问。
好奇心如同屋檐下垂着的花灯,在黑暗中愈显明亮。
封澈神色淡淡地喝了口茶:“不熟。”
“不熟?那就是认识咯!”元澄右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问。
“锦州第一富商与咱们大梁朝的高官氏族肯定有来往啊!”严泰忍不住插嘴道。
正说着,店小二端着一盘盘美味佳肴走来了。
一桌子可口的膳食,看得严泰眼睛都直了。
色泽鲜美的鸡鸭鱼肉被盛在那圆润剔透的白玉盘中,香味扑鼻的美酒倒入琉璃盏内,这一桌子吃食便更如金浆玉醴。
“锦州第一富商?”待店小二走后,元澄才问。
严泰喝了一大口酒,满意地擦了擦嘴角。
他点点头:“当然啊,说锦州第一富商还不准确,应该是五洲第一富商!”
封澈撇撇嘴,捏起一颗栗子朝他丢去:“少说话,多吃饭!”
严泰笑嘻嘻地把栗子接下,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我、我又没说错!”
“那齐琛——”元澄夹起一块羊排,缓慢地拖长了尾音。
“他祖上世代为官,官位曾高至宰相。”封澈头也没抬地说,“所以那把金剑便是他们家祖传的。”
“那现在呢?”元澄的意思是齐琛父亲做何官职。
“一个小地方官罢了。”封澈喝了口酒,道。
元澄撇撇嘴,梁朝自古以来都有着从商者与入仕者互相不对付的“风俗”,这也难怪封澈与齐琛互相看不上。
三人边吃边聊,回到居住庭院时,已经深夜了。
庭院内静悄悄地,偶有雪从枝头掉落之声响,还有檐下垂着的花灯在空中轻轻摆动,花灯上坠有细小的几串铃铛。
被风拂过,会敲出清脆的响声。
听封澈说,在屋檐下挂带有铃铛串的花灯是锦州的习俗。
这些花灯不是给人看的,而是敬予鬼神的,代表着一种谦卑、敬仰之感。
元澄踏着细碎的铃铛声,轻轻推开了房门。
屋内,大多数弟子已经入睡,除了倚在床头闷闷不乐的周梵音。
这是这些天来,两人第一次碰面。
周梵音略显局促,而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