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过的很快,眨眼便到了三宗会武决赛的前夕。
封澈破天荒地说要请几人吃顿饭。
灵膳堂的二楼有包厢,但需要支付额外的费用,膳食虽然比大厅的要好一些,但又远远比不上三楼的餐。
说到底,也就是想个法子挣弟子们的银两罢了。
夜色如水,元澄穿得极暖和,外衣里厚实的棉花将她的四肢束缚住,连走路都有些不稳当。
说来奇怪,元澄在镇妖塔内受的大多是外伤,经过小半个月的修养,眼下也已好的差不多了,可她总觉得身体虚的很,像是受了内伤似的,每次去找凝华宗的师兄师姐们看,也都看不出什么毛病来。
刚出门,她便觉得鼻尖一凉:天上掉下碎雪片片。
入了深冬后的悬圃宫反而落雪落得少了,这几天来,唯有今晚簌簌地落下了几颗珍珠似的小雪。
元澄将斗篷的兜帽带上,提着一盏小灯,缓步朝着灵膳堂走去。
雪依旧下着,但却保持着稀疏小粒的架势,不曾落成鹅毛大雪。
好一会儿,她总算是到了。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刻钟,元澄不心虚,毕竟她是一个病人。
抖落一身的雪,她将斗篷脱下,径直上了灵膳堂的二楼。
推开门一瞧,偌大的包厢内就坐着霍栖一个老实人。
元澄瞪了瞪眼睛:她明明已经来迟了,怎么大家都没来?!
“来了。”
霍栖显然不意外,他缓缓地拉开椅子,将杯盏里早已冷掉的茶倒掉后,重新给她斟了一杯。
“怎、怎么就师兄你一个人啊?”元澄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藏在屏风之后捣乱,这包厢里的的确确只有他一个人。
她坐下后,端着茶杯暖暖手,朝着霍栖讪讪一笑:“我还以为自己来晚了,没想到还是第二个到的。”
“你的确来晚了。”霍栖抿了口茶,淡淡道,“只不过他们来的更晚。”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急匆匆的步伐。
两人同时向门边望去:严泰气喘吁吁地推开门。
“抱歉、抱歉,来晚了!”他朝着二人拱拱手,“有点事耽搁了。”
两人不信他的话:“什么事?”
“就、就是有事。”严泰一哽,硬着头皮道。
说完,他就拿起桌上的茶杯,正要仰头喝下,却被霍栖夺走。
“干嘛?!”严泰喊道。
“什么事?你先说说。”霍栖眯着眼笑了笑,颇有笑面虎的感觉。
“呃、呃——”严泰支支吾吾,最后小声道,“睡、睡过头了。”
“我就知道。”霍栖与元澄对视一眼。
“刚好,喝杯冷茶,醒醒神。”霍栖两指捏着茶盏,噔地往桌上一放。
“我一路走来已经醒——”严泰想说什么,但对上了霍栖笑里藏刀的目光,他硬生生地将“醒过神了”几个字憋了回去,只能乐呵呵地端起茶盏,“我喝、我喝。”
严泰皱着眉头,喝下了这早已冷透、万分苦涩的茶。
喝完,他一屁股坐下,愤愤地重新倒了一杯茶,然后又拿了两冷茶放在面前,“待会让江淮喝两杯。”
与此同时,第一道菜也上了。
灵膳堂包厢的菜式都是一样的,在第一位用餐的弟子到达后,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内会陆续上菜。
看着面前色泽诱人的酒醋肉却不能吃,严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接着,白炸鸡、八糙鹌鹑、东坡豆腐也都陆续上了。
看着这些卖相极佳的菜,原本不饿的元澄也有些馋了。
更别说坐在一旁的严泰。
元澄甚至可以听见他吞咽口水的声音。
“晚上好啊,各位!”
江淮的声音在门边响起,他笑着拍了拍自己腰间的火石袋,解释道:“晚上临时试验了一下新的火石,没想到就迟到了。”
“作为补偿,我新研究的火石,给大家一人一个。”还没等严泰开口指责,他便立刻说道。
江淮从怀里掏出了三个小袋子,放在了三人面前。
元澄伸手去拿,那火石沉甸甸的,倒是很有分量,拉开小袋的绳索一看,里面的火石晶莹透亮,上面火焰的纹路十分扎眼,看着品质极好。
拿人手短,三人默契地点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好啊这个封澈,说好请我们吃饭,竟然自己最后一个到!真是太过分了!”
十道菜上完了,严泰愤怒地一拍桌子。
“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封澈的声音适时响起。
严泰的气焰顿时灭了半分,但他仗着自己是先来之人,于是便摆出了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道:“你为什么迟到了这么久!不要解释,先把这两杯冷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