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懂暗骂了一句,冷笑道:“鬼话连篇!像你这样不守信用、两面三刀的人,我可不敢跟你交易。姜维,我们走!”
姜维动不了,他身后那十个也动不了,姜维单膝跪下,他们也跟上。只有杨康和挨着他的杨武咬牙挪了一步。
对面的郝敬良讥讽大笑。
褚懂回头去看,这才发现春秧早已不见,他感觉自己又像那年浸在冰水里一样,浑身刺痛。
他并不信郝敬良的鬼话,他娘一定好好地藏在哪,等着他一步登天,到时候风风光光去迎她。可是有人出卖了他,才能那么准地抓齐了人质。而眼前这些人做了取舍,扔下了他。粟春秧无情无义地甩开他的情意,又冷血无情地抛下了他。
他这一生,总是不如意,贼老天太过分!
郝敬良以为胜券在握,趁热打铁往前来。谁知一靠近,姜维立马起身拿剑对峙,他身后这些人也跟着提起了武器。
不能不孝,也不能不忠。忠孝难两全,他们不能主动进攻,也不能丢下职责。
褚懂从杨康背上抽走了他的备剑,朝着对面前排的郝敬良攻去。
郝敬良自知武功不如他,第一步就是退,让副将顶上。后方手持人质的,朝着对应的主攻来,没有挟持人质的兵则朝着褚懂一拥而上。
一个火把被击落,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先是人质尖叫,接着是那些兵的闷哼。春秧用偷袭的方式解决掉了光亮,再是拿人。
姜维等人不能回击,只敢格挡避让。褚懂倒是招式凌厉,可是他没法迅速拿下武艺高强的副将,还要分神应付旁边的刀剑箭,很是狼狈。好在局势很快逆转,齐椿和唐西赶来,迅速参战。
郝敬良心慌,将姜峻山抓过来挡在身前当盾牌,嘴里慌慌张张喊:“庞峪庞峪,快救我!是你哄我来这的,你得……啊!快来。”
庞峪不敢再恋战,回退两步,高声威胁:“再动一步,鱼死网破,我们也杀!”
姜维等人果然不敢追,就连唐西都停了手,他不能拿妹妹的命来赌。接着是春秧和齐椿,两人都收了势,因为对面这些,除了庞峪,别的手里都扣着无辜的人。
姜峻山只是个读书人,被推来搡去,早就吓破了胆,再听到这个“杀”字,彻底软了手脚,耷拉着脑袋,瘫得郝敬良险些提不住。
这是姜维的命门,他出来拼命,为的就是给侄子挣个好前程。倘若侄子死在这,他就成了姜家的罪人。他只能扔掉武器,歉疚地看向褚懂。
褚懂不发话,春秧不忍心见惨剧发生,只能代他下令:“你们都走。”
姜维咬牙往后方退,随后其他人也丢了武器隐去。
齐椿挨着春秧,剑指郝敬良堪堪露出的心口,厉声喝道:“退十丈,留人则留命,若不然,送你一招穿心剑!”
郝敬良毫无主张,拖抱着保命符跌跌撞撞后退,慌忙看向庞峪。庞峪盯着齐椿,一脸震惊道:“你……你是断肠春?”
齐椿默认。
庞峪立刻拿定主意,扣住郝敬良胳膊,面朝他们后退,退到远处高地,等到援兵将近,才敢丢下人逃命去。
春秧望着四散滚爬的人,不由得叹了口气——恐怕一时半会走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