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倒不如艰苦些,买些干粮带着走。沿途都有水,带个锅,自己路上烧水喝也不麻烦。”
姜维皱眉,底下的褚懂嚷道:“瞧,我跟她能想到一块去,就你们这些蠢货自以为是!”
春秧恼道:“大人一路相护,劳苦功高,你对人尊重些!”
“那你也尊重尊重我啊!”
“闭嘴!”
春秧没法强硬干涉这事,无意赘言,翻回房里躺下。她仔细去听,四周没有任何声响,那姜维不可能留在那没动,想必是他的武功高到能够不留痕迹。
这样也好!
隔日天大亮才出发,依旧慢悠悠地走。囚车后方绑着两个吊锅,看来那姜维到底是听进去了。
褚懂依然牢牢地盯着她,春秧很不自在,赶马走到最前边。
马走得比水牛还要慢,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怕姜维固执,忍不住提醒道:“走快些吧,外边多少人瞧着,不要留下话柄。”
那枷锁为何要戴着,就是这个意思。
他的根在霙州,倘若只顾自己前程,和那边一刀两断,将来坐上那个位置,势必有人要挑这个刺。
而今这样做,那会添一道“孝感动天”的金边。皇帝“痛定思痛”之后再保全一个他,既全了后继有人的心思,也能得一个顾念兄弟旧情的美名。
姜维跟上她,愁道:“陵州瑭州府都有他们的人,一到了那地界,恐怕……宫里原本跟出来七个,一路各种状况,退了五个。”
那些人是怕得罪太子,会被秋后算账?
褚懂怕她听不懂,在后边嚷:“皇帝龟背痰,撑不了多久!”
“那不是小儿病症吗?”
“老的也有,肺痨来的。”
龟背痰,她只听婶婶们说过一次,不熟,肺痨很熟。
积年累月,渐就顿滞,乃至于死。?
皇家三个要紧的人物,早就不是一条心,偏偏都在朝着黄泉路走。如今谋略倒是其次,谁活得过谁才是最要紧的。
“那你……”
姜维一再咳嗽提醒,褚懂还是毫无保留地嚷出来:“他身上带着旨意,若有个万一,保命不愁。”
姜维恼他口无遮拦,提剑敲囚车,惹得他骂骂咧咧。春秧也恼火,提醒道:“小心祸从口出。”
他抬手抠抠脑门,含含糊糊说:“跟你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别担心,我后边有人。娘的,怎么洗的脸,痒死了。”
春秧不再搭理他,打马朝前跑一段,和他们离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