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过来,凑巧碰上了。”
“那是有缘啊!诶,你说,我们从前多好,那时候……”
他这样嬉皮笑脸地说起从前,仿佛那些难过和错误从来不存在。春秧很想将那句“我定亲了”抛出来,但瞧见他这副狼狈样子,又堵在喉咙口吐不出来。她一忍再忍,起身走去溪边冷静。
她不想让他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想法,不再靠近,只远远地跟着。
解差常干这样的活,将将卡在日落前赶到下一处驿站。
褚懂不敢再惹恼春秧,乖得什么似的,一言不发地跟着他们进去,只是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她三四次。
驿馆里原本入住了两个前往西北赴任的小官,解差进去没多久,那两个小官竟然将后院楼上的屋子让了出来,搬到了馆夫的屋子里凑合。
春秧在檐下听到这些,起身走开。
留在前门看守的两个解差有些为难,见她没去动马绳,便忍住了没追问。
齐椿就在不远处的坡上等着,听到脚步声迫不及待地迎了下来。
“怎么了?”
春秧没精打采地叹道:“我不想……唉,算了。”
齐椿喂她吃松子糖,笑着安慰:“你知道的,他从小就是这别扭性子,我都瞧见了,你一出手他就老实。如今他里外不是人,心里必定不好受,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要是他惹你,你还照先前那样,想揍就揍。说起来,他还是有这么一个好处的。”
春秧在石板上坐下,闷闷地说:“我看那些人对他很好,是不是……该走了?”
“必定有人打点过。春秧,有人跟着他们。”
“你把人赶走了?”
她竟然完全不知情,说明来的都是高手。
“嗯,春秧,还会有人来。”
“那我跟你一起。”
“不用,外来的我会看着办,你就近提防。押解的人里,说不定也有奸细,还有吃食。”
“糟了!”
他们的吃食,全是驿馆供的,褚懂不肯吃,是不是怀疑会被人下毒,而她,竟然逼着他吃下去了。
春秧懊悔不已,仓惶起身。齐椿拉住她,说:“暂且无事。”
春秧坐回来,靠着他问:“宫里到底是要怎样,我们要跟到什么时候?他想要这些差人走快点,他们却磨磨蹭蹭。”
“他们想着必定要不了多久就会把他召回去,而他,大概是想着快些到西北走完这一遭。”
“皇上没派人保护他吗?”
“有!那个穿绀青方头靴的差人武功很高,还有鸦青发带的那个也不差。”
难怪那会只有一个人在外头守着他。
春秧松了口气,说:“那用不着我了吧?”
齐椿笑笑,知道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不放心的。他揽了她的肩,哄道:“再看看吧,武功高不一定心细,他要是再像之前那样闹脾气,恐怕真要饿死了。”
“师兄。”
“嗯。”
“你真好!”
齐椿笑得畅快,问她:“饿不饿,我去找点吃的?”
“不饿,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