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秧笑笑,摇手道别。
齐椿拿起包袱,和她一起匆匆赶路。
那边从北往西,只要太子没疯,就不敢在离京之初动手。那边囚车走得慢,齐椿预估了行程,带着春秧往东北方向走,为了尽早赶上,两人选了骑马。
一路上,有飞鸽传信,能掌握那边的进程,押解那队人,走得比他们预想的要慢。齐椿及时调整了路线,歇息时告诉她:“再过两三日就能碰上,到时你在明,我在暗……”
“为何?”
齐椿握握她的手,说:“他还惦记着你,我去探过,禾香街那处宅子对面三家铺子都易了主。卖杂货的,不清楚自家的东西卖价;卖豆腐的,一铲就碎;卖干货的,一早起来就洒水扫地。”
春秧脸色大变,惊慌道:“你想让我先哄骗他,好叫他……”
“不,不是,他有没有斗志与我无关。老实说起来,就算他安安稳稳待在宫里,就算如今坐上了太孙之位,就算他得了皇帝的诏书,我敢说他照样风光不了多久。四处起风波,太后病得厉害,宫里宫外都不太平,皇帝忙得焦头烂额,因此对这事格外上火。”
“那……”
“他不能栽在这场风波里,否则你会一辈子不安。这是我的私心,阿苗,我会嫉妒,我想独占你,但我不能看着你难受。”
春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想自己当初的心思,和如今是一样的,三个人牵扯,怎么会好受?她心疼师兄,可她没法张口说自己不在乎,没法说自己可以袖手旁观。
齐椿将水囊塞到她手里,柔声说:“如今他落难,再瞧见我们同进同出,对他来说,未免太过残忍。你是最好的姑娘,我相信你会注意分寸,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
她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幽叹道:“我没有再念着他,师兄,我甚至有点儿害怕见面,方才竟然想着,要是你能陪我去见,那才好呢。”
齐椿揽了她的肩,说:“开头难,迈出去一步就容易了。你和春生许久不见,一起头也有些生疏,后来不就好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