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1 / 2)

他们不往县城去,依旧骑马回到歇脚处。

来回都是共骑,来时不觉得有什么,经了树上亲密那一段,回程时,春秧颇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想动一动。

齐椿察觉到她的避让,特意后仰,胸膛离她三寸远,只曲着胳膊虚护。

她虽不如他老练,也是个早早学骑的,坐得很稳。

两人回到马车那,齐椿将从死人身上扒来的账簿拿给她。

春秧翻了翻,没看出什么猫腻,虚心请教:“师兄,这里边有什么?”

齐椿净了手,坐在她脚边,在账簿每一行点一处,教她怎么解密。

这下春秧看得懂了,一面看一面叹气。

有这样的杂碎在,那些寒门学子苦读百年也出不了头——秀才的名次,从入选的八百两到案首的五千两,一级一级加价。考的不是才,是财。

春秧沉默,齐椿没有多话,安安静静地削竹箭。

“师兄,这世间,到处都是这样吗?”

齐椿怜惜地看向她,安抚道:“那倒不是,有坏人,也有好人。有些人,身处泥泞之中,仍想洗净一方污浊,护着他人过路。譬如澜县那个为了让无辜者沉冤昭雪而火烧狱神庙的冯生,为灾民请命而身陷囹圄的李广业,还有许多。”

春秧听得出神,怔怔地问:“你呢,你做这些,也是为了大义吧?”

齐椿笑笑,如实答道:“起初是学武好斗,又不想沾惹麻烦,看到告示,就悄悄地找了去。打坏人在情在理,无人敢置喙,能放开手脚施展所学,十分畅快。呵,就为的这个。”

“后来呢?”

“有一回,抓劫匪凑巧救了一家人,他们劫后余生,千恩万谢,那时想法就变了。于我,不过玩闹之举,于他人,是关乎性命的希望。能为别人做些什么,总比赋闲好,所以此后尽我所能地多去做这些。”

春秧将水囊递过去,齐椿接了,很自然地仰头喝了两口。

春秧看着他喝水时上下滚动的结喉?,突然起了臊意,垂头小声说:“师兄有了意中人,未免让人伤心,我们要注意……”

齐椿打断她:“你不要多想,你还小,这事以后再和你细说。”

“哦。师兄,我不想做郝妹妹,呃……我是说像郝歠菽那样挑拨离间的妹妹。”

齐椿笑道:“怎么会?你是最真诚的人。”

春秧实在不好意思说男女之情,含含糊糊问起别的:“我们还有事要做吗?那张纸上,还有别的消息,对不对?”

师兄从没离开过,只从鸽子那收了两回信。那张纸一出来,他就能恰好堵道杀掉杂碎。她猜是那上边有东西提醒了他。

齐椿点头,将它找出来,带她看第二遍。

每件事的排序有含义,同一件事,不同用词有不同的用意,看似只有简单几件事,却能解出一堆隐藏在背后的讯息。

“师兄,这是谁写的,这规则是谁定的?太厉害了!”

“娄鸣羽。你记一下这个名字,”他笑了一声,接着说,“他是你侄子。”

啊?

这傻乎乎的模样逗乐了他,他大笑道:“是个比你年长十岁的大侄子。春秧,我本姓娄,名踔厉。”

“踔厉风发?”

“嗯。娄鸣羽是大伯家堂兄的次子,娄家祖籍在西北荒凉地,两百年前南迁至此,因此子孙比普通人高大,力气更不寻常。祖祖辈辈干打铁匠或做苦力搬盐包、米袋,娄鸣羽没有遗传到神力,但胸中万理洞然,通透活络,找着门路在大人物身边做了个主文的相公。”

是啊,师兄是她见过的人里最高的那个。

春秧听得眼都不敢眨,好奇心大起,伸出手指戳了戳他上臂。

齐椿笑着撸起袖子,握拳让她看到铜铸一般的筋肉,而后松开手掌,不快不慢地拍下去,脚边那块石头碎成了一滩。

春秧着急地抓住他的手,翻过来细看,怕有遗漏,来回轻抹,将灰都蹭掉,又来回翻看了两遍,确认没有一点儿伤处才安心。

师兄不是吹牛,是真的有神力。

春秧惊得嘴都忘了合拢,像看什么新奇物事一样盯着他发怔。

齐椿觉得好笑。

“春秧啊,你看,力气大并没多少用,了不得就是打铁、扛大包时占点儿便宜,饭却要多吃几倍,不划算。对了,听娄鸣羽说,娄家的铁匠铺,传了十七代。”

原本很神奇的事,被他这么一说,还真算不得什么了。

春秧将脸托在膝头,笑嘻嘻地问:“那师兄会打铁吗?这技艺是祖传的哟!”

齐椿看向她的包袱,春秧明白过来,惊讶道:“那双剑是你打的吗?那会你还是个孩子呢。”

“不是,师兄早就长大了。”

春秧想起了往事,悄声问:“那个齐老爷是不是欺负你了?”

齐椿轻描淡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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