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她迁怒,拿着尺胡乱抽打。
姑娘们委屈,又不得不忍了。
门外粉缎小袄的丫头进来献计:“嬷嬷,咱们是来做客的,拦不住她,这王府里,自有能管她的人。出了这样的事,要不要和主人家说一声?”
穆嬷嬷正要说话,里屋的帘子被人掀起,一个身穿嫣红窄袖长袄配月白满褶裙的女孩走了出来,笑盈盈道:“初来乍到,何必闹那么大动静?白露,你到二门上去看着。”
白露爬起来,弓着腰退出去。
穆嬷嬷换了张慈爱的脸,恭恭敬敬道:“歠菽?姑娘,都怪老奴愚笨,没有办好……”
郝歠菽笑笑,稍一摆手,待穆嬷嬷止了话,她仍旧笑着,说:“已经很好了,只是……还要累您吃点苦。”
她说罢,不等穆嬷嬷回话,抬手就是一耳光。
好大一声响,屋里的人都惊了一跳,垂头不敢看。
穆嬷嬷几十年没吃过这样的苦了,不免愤恨,只不敢说出来。脸上火辣辣地疼,她抬手盖住,垂眸不语。
郝歠菽伸手,穆嬷嬷想躲,又惧怕后果,只能松开手,迎了上去。
郝歠菽细看了两眼,指腹轻轻擦过,漫不经心道:“她可是学过武的糙人,就这,还差点意思。”
又是一声啪。
穆嬷嬷这半边脸,发红微肿,她抿着嘴强忍住。
郝歠菽仍觉不够,翻看了自己的手心,左手中指在上边轻轻擦过,恼道:“弄疼我了!”
身后的白雁连忙上前代劳,她毫不客气地接连打了两下,打得穆嬷嬷两眼发黑。
白樱替郝歠菽抹了药,柔声劝道:“小姐,这就够了。”
郝歠菽轻轻“嗯”了一声。
穆嬷嬷生怕她还有什么“主意”,忙自动请缨:“奴婢这就去找人讨公道!”
郝歠菽哼了一声,冷眼看向她,讥笑道:“嬷嬷这些年安逸,手段未免太守旧了。白樱,你去万里阁走一趟,替嬷嬷告个假。嬷嬷到屋里去躺着,人来了以后,什么话都不要说。你可记住了?”
“是是,奴婢这就去。”
褚懂听到春秧急匆匆离开的消息,本要追着去问一问,刚走到院门口就被白樱堵了道。
“还请世孙见谅。嬷嬷年纪大了,初来贵宝地,有些许水土不服,早晨起猛了头晕,一直不见好,方才只说了几句就站不稳了。粟姑娘辛苦赶来,如此怠慢,嬷嬷深感不安,托我来求个情,请世孙务必要在姑娘面前说几句好话。”
褚懂听白樱说完,盯着她的脸打量。这丫头带着笑,说的话也和软,可那眼睛里,分明有未尽之言。
郝妹妹柔弱,这一路走走歇歇,穆嬷嬷的脸上,并不见倦容,怎么到了地方,歇了半日,反倒扛不住了?
难道……
白樱撇头时抿了嘴,褚懂更加确信是有事发生,点头说:“嬷嬷是长辈,既然身上不好,没有不去探望的礼。”
白樱慌忙阻拦,劝道:“老人家已经歇下了,先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劳动您。怪我不会说话,嬷嬷身上还好,只是没力气,吃了参茶,躺一躺就好了,说不定一会就能亲自去上门请罪。”
褚懂瞪大了眼,恼道:“你说的什么话,粟姑娘绝不是那样小气的人。”
白樱跪地认错,褚懂越发恼怒、急躁,绕过她,匆匆赶往崇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