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纹(1 / 2)

这事就这么过了,王爷不仅不再追究,粟骞还因祸得福,能留在家休养几日。

褚懂打着送冰的幌子过来一趟,只是这一回,等来等去,也没找到机会说私房话,只好忍着,把话留在信里说。

春秧总是克制,他字里行间会有点儿小委屈,好似他剃头挑子一头热。

春秧不能把心事明说,隐隐生了些愧疚,十分为难。

李秀荣心疼,又不好多干涉。

粟骞劝她:“孩子这么大了,将来总要学会处理这些,让他们磨去吧。”

李秀荣只好拐着弯劝春秧凡事要想开些,看得淡一点。

夏去秋来,秋闱过后,隔壁徐茂乡试榜上有名,成了人人称羡的少年举人。

媒婆进不来,都在巷口等着堵人。章金花成日里眉飞色舞地说今日又有哪几家托了媒人来,家底是怎样丰厚,末了必要加一句:“我家是不看重金银财帛的,这孩子爱念书,还得挑个书香门第才合适。那小门小户出身,少了调教的野丫头,最是要不得,只会耽误他前程。”

她这些话,常站在院墙外说,嗓门高,咬字重。

李秀荣听得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要冲去和她理论。

春秧和乔二嫂都劝她,粟骞回来后,哄了几句,告诉她:“今年上得了榜的,将来都不会有多大出息。”

这话说得笃定,春秧也好奇了,问他:“爹为何这样想?”

“这位秦学政最是迂腐,在翰林院很不得人心,皇上也不喜他古板啰嗦,特地将他打发出来。底下的人为了迎合他,选的都是和他一路文风的学子。这几日府衙没得清静,全是为的这个,几大学院的佼佼者,这一回全部落榜。”

李秀荣听得解气,笑道:“她到处说等他再长几年,状元也做得呢。”

徐茂儿时灵秀,如今毁得差不多了。粟骞叹了一声,说:“你们权当不知道,以免落人话柄。人呐,最忌大喜大悲。”

“我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不是。头还疼吗?”

李秀荣收了笑,右手中间三指落在太阳穴上,轻揉了两下,沮丧地说:“按说就是受了寒,过了这么些天,也该好了。倒也不是很疼,就是不自在,偶尔发晕,有点犯恶心。”

“我去找一下董大夫,你在家歇着,别的事都不要管。”

“对,娘,要做什么你叫我。”

李秀荣本想再拖一拖,但父女两个都板着脸,她只好点头。

粟骞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事,回头问:“春生呢?”

“去练武了吧。”

李秀荣愣了一下,答道:“和乔夏玩去了吧。”

“娘,乔夏没回来。”

李秀荣总算回过神了,急道:“没跟我们说要去哪呀。”

粟骞靠着门,长叹了一声,说:“怕是不会回来了!”

“你说什么?”

粟骞垂头认错:“我说了一些过分的话,他伤了心。”

“什么!”

李秀荣撑着桌子站起,冲过来,揪着他衣衫追问:“你说什么了,快说呀!那么好的孩子,你怎么老是针对他?粟鸿飞,你太过分了!”

春秧跑去春生房里,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桌上的书也是这样。她冲到衣柜那,掀开,里边东西都在。她刚安下心,又被小书案上的信给惊到了。

信封上只有一个字:别。

春秧抓着信跑去堂屋,李秀荣回头问她:“找着你哥了?”

春秧摇头,抽出信,里边只有几个字:从此两不相欠。

李秀荣瞧见她脸色惨白,松开手要过来看。春秧将信纸用力一揉,摇头说:“娘,你不用看了,他只写了几个字,说他长大了,要出门闯荡一番,让爹娘不必挂念。”

李秀荣双腿一软,眼看就要跌坐,粟骞及时抱住,叮嘱春秧:“去请你董伯伯,我扶你娘进屋。”

粟骞朝女儿微微摇头,春秧忍着泪意冲出家门。

晚风过凉,吹得脸上的泪水冰凉。春秧垂头贴着墙走,越想越伤心——她不是不知道春生渐渐变了,可做人怎么能这样变呢?好好的家人,越来越淡漠,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该告诉我,告诉娘,我们一定会为他讨个公道。为何连个机会都不给就不告而别,还说那样冷冰冰的话?

春生,春生,我很伤心,你知不知道!

董大夫那还有别的病者,打发春秧先回,说他即刻就到。

春秧到家,来不及细问,董大夫提着医箱匆匆赶来,顾不上喝茶,先望闻问切。

都是老熟人,董大夫没打算隐瞒,开口就说:“这事有些麻烦!近来饮食如何?”

粟骞听出些不好,连忙说:“吃住都和我们在一块,没有单独食用什么。”

春秧仔细想了想,也很肯定地答:“对,娘不挑食,和我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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