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能自保。我娘也厉害,用炭烧坏了一个坏蛋的脸。”
齐椿叹道:“是我不好,这些人,是东边蟒青寨的山匪,剿了大半,领头几个逃亡至此,这才……”
春秧惊道:“师兄,是你在抓他们吗?”
齐椿点头。
春秧眼里放光,压下激动,小声问:“师兄做了官兵吗?”
齐椿摇头,说:“瑭州府衙悬赏捉拿,我路过那里,顺道接了这个活。”
春秧急了,扒着娘的胳膊说:“坏了,我师兄的银子挣不到了。”
齐椿笑道:“不妨事,凑巧顺路,要不然,我也不会管这闲事。”
春秧忐忑地看着他,又问:“师兄是特地回来的,对吗?”
齐椿点头,说:“那剑还在吗?我替你开个刃。”
春秧起身,又坐了回去,讪讪地说:“方才借给爹带出去了,师兄,你不着急走吧?你住下来,等我爹回来了,再慢慢地……慢慢地弄。”
齐椿垂眸,说:“好,我晚点再过来。”
“师兄,你就住我们家,好不好?”
齐椿摇头说:“在城里有处宅子,还有些事要办。”
她眼里含着泪,齐椿不忍心,就说:“我要留一段时日,若你们得空,我午间过来。”
他弯腰,捡起那包袱,放在腿上,展开包袱,取出最上方三本册子,放到春秧面前。
“这是适合女子修炼的内功心法和白绫功法,学了这个,外出方便,可就地取材。”
他将第三本抽出来放在上方,又说:“若有凶险,对方不留情,将白绫短剑合二为一,远处即可击杀。”
李秀荣听得心惊肉跳,本想说“大可不必”,但今日那情形,至今想起来都腿软。那会要是有好武器,说不得当场将贼人全数拿下了,也免了后边再有人遭难。
春秧拿起它,细细翻看,说:“师兄费心了,我会好好学的。”
她叹了一声,又说:“但愿用不上。我盼着天下太平,人人安定富足,可我知道,这不过是痴心妄想。自入冬以来,爹时常叹息,外头……怕是又有不好的事了。”
齐椿点头说:“北边有灾,本地也有事,先生忧国忧民,辛苦了。”
春秧想问究竟出了些什么事,又怕听了难受,终是化作一叹。眼见齐椿扎好包袱要走,春秧忙站起来,急道:“师兄等等。”
她冲到自己房里,把师兄箱搬来。东西太多太杂,来不及一一说明,她只好将箱子整个推到他面前,告诉他:“这里边是过去我替你攒下的,都是些小玩意,我不知道师兄喜欢哪几样。你说你有了落脚处,那你带回去看看,把喜欢的留下,那些不喜欢的,扔了吧,以免占地方。”
齐椿笑着点头,将包袱放在箱子上,抱着它们告辞了。
春秧跟着送出去,还像小时候那样叮嘱:“别往那树下走,它又病了,总有虫子。”
齐椿回头,大声应一句:“好!酉初我再过来。”
春秧点点头,扶着廊柱看他走远。
李秀荣悄悄地问:“你觉着他怎样?”
“仍旧那样好,晒黑了,瘦了,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苦,我不敢问。娘,他不能留在我们家吗?”
李秀荣一语双关地答:“爹娘巴不得呢,他怕是不愿意的。”
是啊,师兄不愿意停留,像老鹰一样到处翱翔。
春秧搀着她往回走,东边一个脑袋鬼鬼祟祟地伸出来。
母女俩无奈地对视,一齐叹气——这是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