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春秧又盛了一海碗粥和一些菜,往唐家送去。
洪泽听见这边有动静,立马推开门出来,站在自家门口,喃喃道:“我看见了,我能为你们作证。”
“谢了。”
春秧朝他点点头,心里是说不出的难过——就连洪泽都愿意信她没有恶意,徐茂却一口咬死了她是杀人犯。
这个朋友,终究是散了。
倩真确实没心思做饭,接过盘子,小声道了谢。春秧起身告辞,她又追上来,塞给春秧一个荷包,浅笑着说:“闲来无事做的,你拿去戴着玩吧。”
“谢谢姐姐。”
春秧收进袖袋里,回家叫醒娘,两人一块吃了几口饭,这才有空拿出来看。
李秀荣凑巧瞧见了,惊道:“谁给你的?”
“倩真姐姐,娘,怎么了?”
李秀荣为难起来,倩真不会不懂绣纹,送女儿这样的荷包,难道……
春秧将荷包仔细翻看过,说:“挺好看的呀,娘,你看,这面更好看。”
方才是松柏长青,这面却是女孩家常用的喜上眉梢。李秀荣舒了口气,安心说:“发愁该回什么礼呢。”
春秧为难地说:“世子妃请了府里三奶奶教大家刺绣,我不会,所以走开了。娘,南生姑娘……南望姐姐的妹妹好生奇怪,我说我不会针线活,她好像有些不满意,又有些意外。”
“与她什么相干。这样爱管闲事的人,你别理她就是了。”
春秧想笑,又笑不出来,不敢说徐茂的事,只说:“她还想见见娘呢,我说下回吧。她很聪明,只是说话怪怪的,不招人厌,就是有些话答不上来,彼此不自在。”
“南望姑娘哪哪都好,怎么她妹妹是个这样的?”
“庶出的,养在夫人跟前。”
既说到了这,李秀荣趁机提醒她:“小门小户的才好,一家人亲亲热热。他们那样的人家,娶回来一个还不知足,非要弄些坏心思的人回来,好好的一个家,搞得乌烟瘴气。你看对面那齐家,鸡飞狗跳的,将来还不知怎样呢?如今还算好的,等孩子们大了,为了争家业,只怕要打起来了!”
春秧重重地叹了一声,说:“妙儿姐姐不知去了哪?动不动就要跪,喊打喊骂,那么好的人,竟让她们给逼走了。”
“走了才好,这事我忘了跟你细说,听说是她拿银子替自己赎了身。那家故意为难,狮子大开口,要了三倍身价银子,好在她一直攒着体己?,正好够了。”
春秧真心高兴起来,说:“那就好。”
齐家一点都不好,师兄走了,妙儿姐姐也走了,留下那些牛鬼蛇神慢慢斗吧。
“粟春秧,粟春秧,你快出来,有事找你呢。”
是褚懂在叫,李秀荣点头,说:“我没事了,你去吧。”
她压低了声,再叮嘱:“你们都长大了,不要靠得太近,不要单独出去。”
春秧点头,起身走到廊下,问他:“怎么了?”
“我知道那些事了,粟先生一个人不定忙得过来。有个杂碎想去告状,让我们逮着了,春生正看着呢。我有法子办好这事,你跟我们一块去帮把手吧。”
有春生在,那就算不上单独出去,有世孙在,更好办事。春秧心急,随手抽了一把纸伞,跳下来跟上。
春秧走出院子,抬头就见爹戴着大斗笠,正站在不远处的桂树下看着她。褚懂压低了声提醒:“先生说不能让婶子知道。”
“好,谢谢你。”
褚懂被粟先生委派了重任,自觉光辉,挺直了腰板说:“这边都安排好了,鲁源他娘那,只能你去。”
粟骞一直看着他,褚懂就从腰上解下那个绣满四合如意云纹的大荷包,用肩膀和脸夹住伞柄,还像小时候那样,牵起她的手,再放上去。
“咳!”
褚懂不知道哪一步错了,抓紧交代:“你要看看他娘手上有没有伤。”
他无声说了个“刀”,而后接着说:“这里边有膏子,抹上去,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春秧看向爹,点头。
粟骞说:“让他领你去,若有怠慢的地方,让他管一管。”
春秧再点头,粟骞安心往远处走。褚懂靠拢了,得意地说:“尸身后面那道伤,用这里边的宝贝,像砌墙一样,拿泥一糊,全看不出来了。仵作和粟先生有些交情,没有细究,已经写好了验状?。那混蛋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虽有个品阶在身,却是个光杆,死了就死了,一纸文书交代便罢,无人过问。粟先生找人打听过了,举荐他做官的,就是那黄公公。这个不怕,我身边有个太监,是太后娘娘送我的,跟黄公公是老熟人,我打发他过去说话了。”
“你是世孙,他必然要给你面子。褚懂,还好有你!”
褚懂美滋滋地笑了,说:“那是,你们家的事,就是我的事。谁敢搞事